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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己軟化了對錦錦的性別歧視,不知不覺讓愛灑遍了整個劉家。至於我婆婆,這個我最大的情敵,在讓我妒忌的同時,卻又令我感到同情與憐憫,所以就算我真的要搬,大概也會搬得一步三回頭吧。

魏國寧在公司,這令我有點兒意外:“你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魏國寧偕林蕾回老家過年,本來是說,要過完整個假期才回來,所以特蕾西並沒有安排他值班。

“說好的事,也可以不算數。”魏國寧答得深奧。

“去去去,離我這兒遠點兒,一身煙味兒,嗆死了。”魏國寧坐在我的位子旁邊,鬍子拉碴,衣衫不拮。我是明眼人,打瞧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是有話要跟我說,但自從春節前那頓“碩元”因大賣了臺灣陶瓷而舉辦的慶功宴之後,我就有意疏遠了他,直到今天,我一直都矜持得可以。

“童佳倩,我是不是得罪你了?”

“是啊,你讓我覺得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我在位子上坐下來,目不斜視。

“你為什麼這麼覺得?”

“因為我為你的林蕾不平,因為我不希望你和特蕾西繼續糾纏,可就在我想提醒你,想阻止你的時候,你卻跟我說‘你別

管了’。”我抽出紙巾擦桌子,依日目不斜視。

“我知錯了,也遭報應了,你是不是能消消氣了呢?”魏國寧雙手乾洗臉,越洗越溼。他竟然流淚了。

“喂,我可沒盼著你遭報應啊,我心腸沒那麼歹毒。”我一慌,就手把擦完了桌子的紙巾遞給了魏國寧讓他擦眼淚:“怎麼回事啊?”

這回換魏國寧矜持了,他默默不語,逼得我又以退為進:“難道你坐在這兒不是等我?不說算了啊,反正我是來值班的,不是來當知心姐姐的。”

“我和林蕾分手了。”魏國寧直切主題。

“不用問,東窗事發了吧?”

“都是我的錯。”

“沒錯,二女一男的局面,八成都是那‘一男’的錯。”我倒了兩杯水來,遞了一杯給魏國寧,當真成了知心姐姐:“這次,你又讓林蕾逮到什麼了?”

“這次,是特蕾西這個大活人。”魏國寧自嘲地笑了笑:“特蕾西去老家找我了。”

“哇,她不是回臺灣和老公孩子團聚去了嗎?怎麼又跑到你老家去了'”我吃了不小的一驚。

“她說她想我,還說她不想再用金錢名利套住我,想用真情感動我。”魏國寧又笑了,這次笑得很飄渺,很恍惚:“童佳倩,你相信嗎?我真的感動了。當她拖著個拉桿箱,氣喘吁吁站在我面前時,我真的感動了。那天下著小雪,她全身都溼漉漉的,我們老家的路不好走,她鞋上全是泥。她的臉凍得通紅通紅,妝也花了,簡直難看極了。真的,她看上去遠比你見過的特蕾西憔悴,狼狽。然後她跟我說,她是真的喜歡我。”我聽呆了,這個我本來以為是很喧囂,很壯烈的故事,實際上竟如此祥和,如此浪漫。“所以,是你跟林蕾提的分手?”“算是吧,是我主動把什麼都跟她說了。”

這個魏國寧,所有人性的矛盾,他通通佔全了。他既淳樸,又虛榮,既有強大的自尊,又會為了這份自尊而犧牲另一份自尊,他既把心切割成了兩半,給了兩個女人,又學不會左右逢源,左擁右抱。到頭來,這個知道那個,那個也知道這個。他心裡倒是踏實了,反正千錯萬錯,也沒有“欺騙”這個錯,苦就苦了那兩個女人,在放不放手的問題上艱難抉擇。“那,如今,你就心意做特蕾西背後的男人了?”“童佳倩,你話說得別那麼殘忍。”

“這還叫殘忍?我沒說你小白臉就算給你面子了。以前我沒見過林蕾也就算了,可結果我見過她了,她那麼單純,那麼相信你,就連我們編的那麼假的假話,也能把她唬過去。魏國寧,她有多愛你,不用我反過來跟你說。這麼好的女人這世上還有幾個?讓你攤上了個你還不好好珍惜。我告訴你,不是我危言聳聽,你這比殘害大熊貓還令人髮指。再說了,她特蕾西是有老公有女兒的人,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叫小三兒。”說完這一大段,我一口氣喝光了杯子裡的水。“她老公常常打她,她每次從臺灣回來,身上都帶著傷。”今天魏國寧的話,真是叫我驚歎連連。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這一家出了問題,這一家的家庭成自就跑出去禍禍另一家。這是標準的連鎖反應,我幾乎可以預見,被禍禍了的林蕾,在心灰意冷之時,一個衝動就又牽連進來另個男人。而倘若她顆心繫在魏國寧的身上解不開,那麼那個男人,又將是一個被禍禍了的無辜分子。

“那,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