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閒逛了一番回到公寓,漫不經心的乘坐電梯來到自己公寓門口,一名白蒼蒼的老人站正站在在他的公寓門外,頭有些凌亂,眼鏡卡在鼻樑上,眼神渙散,兩腮凹陷,一臉凌亂的鬍子,雖然滄桑卻依然掩飾不住身上的那股書卷之氣。唐晏看得一怔,隨即問道。
“伯父,您怎麼來了?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了?”唐晏心中一緊,看著變化成如此般模樣的老人問道。
“我是代表雨兒來看你了。”老人淒涼的眼神伴隨著溼潤,聲音無比悲涼使得唐晏心頭一陣,一種極其不好的感覺席上心頭。
“您說什麼?曉雨,曉雨她怎麼了?”
“她到她最想要去的地方去了,一個充滿陽光,充滿愛的地方。”
“您說什麼啊?曉雨到底怎麼了?伯父,您快說啊?”看著這位大學教授,一直以儒雅風格著稱的老人變成如此般模樣,唐晏的心在一步步下沉中墜落。
“她怎麼了你還知道關心麼?”老者是孫曉雨的父親,他滄桑的低沉的聲音問道。
“伯父,我,我和曉雨雖然現在沒有生活在一起,但是我們法律意義上已經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怎麼會不關心她呢?我當然關心她。”
“你要是真的關心她、愛她,她就不會死了。”老人癱坐在地上低聲泣道。
“什麼?……”唐晏的腦門中一聲炸響如同驚天霹靂,波動到全身致使他渾身一顫。“您說什麼?您、您剛才說什麼?”
“她走了,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到另一個世界去了,對於她來說也許是極樂世界,可是對於我們白人送黑人的老兩口子來說簡直是要我們的老命啊!嗚嗚……我們兩口子就這麼一個孩子,平時捧在手中怕摔著,含在嘴裡怕化了。我們疼她愛她,我們用畢生的心血澆灌她,現在卻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她就走了,這不是要我們老兩口子命麼?”
唐晏聽到這,突然覺得世界空了,眼前的色彩突然變得晦暗,沒有一點光彩讓人覺得世界的色彩是豐富多而美麗的。此刻世界只有一種顏色,灰色。他眼角的淚水湧了再湧,順著臉頰溢位了出來,喃喃道:“曉雨死了?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呢?她是怎麼死的呢?”
“她在雲南旅遊的時候,為了救一個落水的兒童,她毫不猶豫的跳入水中,兒童獲救了,她卻再也沒上來。當地政府出動了好多人才在幾個小時後找到她的屍體,聽他們說她臉上是掛著微笑走的。她的骨灰我已經在那邊火化後帶回來了。這是獲救的孩子父母送來的曉雨留下的東西。都給你吧,因為這裡面都是你的痕跡。”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唐晏問道。
“開始的時候我在生你的氣,所以就沒告訴你,現在想想,這是曉雨的命,也不能全怪你。更何況你雖然不愛曉雨,但是也不希望曉雨死掉。我看過她留下來的日記,你也算是給她留下過美好,我們做老人的應該做我們該做的事。”
唐晏接過孫父遞過來的東西,開啟房門把老人攙扶到屋中。老人看到孫曉雨和唐晏的婚紗照,心愛的女兒燦爛的笑著,似乎在對所有的人說著:親愛的我愛的和愛我的人,我雖然到了另一個世界,雖然我,過的還好,可是我很想念你們。
孫父再也忍耐不住,推開門落荒而走,這種落荒是為失去女兒的難以忍受的落荒,如果說落荒而逃是貶義,那麼我要說的是,孫父的落荒並非如此,而是一種複雜的,常人難以理解的一種失去女兒的極度悲傷的落荒。
唐晏追了出去,卻不見了老人的蹤跡。他繼續找尋了一陣,知道老人家已經離開。也好,在這裡他會更傷心。唐心情沉重,默默的回到家中,從孫曉雨的遺物中拿出一個日記本,日記紙的邊緣已經磨損的有些圓,紙張上殘留著筆墨的香氣和孫曉雨的餘香。
唐晏輕輕的,翻開日記。
第一頁是一張唐晏的照片,他正跳起來,籃球丟擲手中。這是唐晏上大學打籃球時候的照片,他從未見過,可能是孫曉雨偷著拍的。下面一行娟秀的字:這是我親愛的晏,最愛的晏!字的旁邊畫著一個大大的笑臉。
唐晏翻開第二頁,上面寫道:自從第一次見到他,我就被他深深的吸引著,這就是所謂的愛慕吧?是的,我知道我偷偷的,偷偷的愛上他了,這種偷偷的愛是那麼甜蜜,甜蜜得讓我有時候覺得有些膩膩的感覺,讓我渾身幸福得想狂,甚至我經常因為在睡夢中和他親密而笑得醒來。唐晏,多麼好聽的名字!就像他的人一樣,他是那麼陽光,他是那麼的帥氣,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那麼瀟灑。我知道他叫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