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靜靜地看著他。
胡立本想略微賣弄一下,誰知郡主不是個好相與的。他不說,她居然也不急。
沒能達到自己的目的,胡立暗歎了口氣,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通。
玲瓏並非駑鈍之人,她只是不熟悉朝堂上的那一番權衡所以沒有想到為什麼要尋徐大人而已。胡立略微提點,她便明白過來。思索一番後,親自拿了碎銀子賞了他,這便快步往外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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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後午後的天,乾燥而又溫暖。微風拂過,有些涼,但比起早上時候又暖和了許多。
玲瓏坐在車上,不時地悄悄掀開車簾的一角,望向外面的大街。
“郡主時常這般麼?”
忽地一道沉穩的中年男聲從旁邊傳過來。玲瓏往外看的動作滯了一下,稍微調轉視線望向車旁駿馬上的高大身影,笑道:“徐大人為什麼這麼問。”
以往的時候,陪在她車邊的都是七叔叔。如今是旁人在側,她倒是有點不習慣了。
徐國建在馬上略微垂下視線朝車窗簾子的方向看了眼,語氣裡隱約帶了點笑,“沒什麼,就是覺得郡主這般像個孩子似的,倒也不錯。”
說了這麼句後,他覺得自己唐突了些,補充道:“內子時常與我提起郡主,她常這麼說。”
黃氏與玲瓏的關係很不錯。雖然黃氏年紀長一些,可玲瓏輩分高身份高。倆人在一塊兒說話品茶的時候,誰也不計較這些,像是平常友人一般隨意自在。
徐國建說的這些話,黃氏也曾當著玲瓏的面提過。
現下聽聞徐大人這般,玲瓏倒是沒覺得他唐突,只覺得他和他妻子關係不錯,兩人私下裡倒是什麼都說。
“像個孩子挺好的。”到了一條沒有行人的空蕩蕩的街,玲瓏索性大大方方地掀開車簾趴在了車窗上看風景,“什麼都不用操心,什麼都不用多管,清閒自在。”
聽聞她話裡話外透著的寂寥和無奈,徐國建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
這孩子到底還是年少。現下七爺不在,什麼事兒都要她來擔著,真是不容易。
想到這兒,徐國建不由地記起了剛才郡主匆忙去徐府找他的情形。
原本他和郡主並不是特別熟悉,是在妻子的催促下走了這麼一趟,本打算略微幫一下就好,成或者不成就看運氣。
現在瞧見郡主這樣坦誠,他倒是有些明白過來妻子為甚喜歡和她相交了。再一思索,郡主自小被七爺護得好好的,因著種種緣由與旁人並不親近。如今七爺不在京中,她這般獨自闖著也是不容易。
他的妻子黃氏是郡主的唯幾好友中的一個。也難怪她求到了他的跟前。想來並非為了什麼旁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七爺不在家,她和他妻子相熟罷了。
畢竟傅家現下沒有官職至高之人,穆家最強悍的三爺正在南地守衛疆土。國公府的人與大皇子關係太僵,出面也沒有用。而馬閣老和馬老夫人年歲已高,不好去麻煩他們。
看著玲瓏面色平靜而眉心輕蹙的樣子,徐國建斟酌了下,倒是開始真心想幫忙起來。
因為他雖然如以往一般依然覺得這姑娘還是個孩子,卻也發現她並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鎮日裡無憂無慮只考慮穿衣打扮的嫡小姐們。
郜七爺教出來的孩子怎會是個全然不顧大局的人?或許真的有了事情也說不定。
去到宮裡的時候,徐國建一說明自己是要面見聖上,就被多名宮人給攔住。
可他是什麼身份?京畿重地的守衛者。無論是什麼人,在京城之中胡作非為他都管得。現下進了宮後,小小宮人他又豈會放在眼裡!
徐國建動了怒,當即就要動手把這些人給制住。
恰逢周圍有飛翎衛在來回巡視。看到了徐國建後,領頭的藍翎衛當即喝道:“徐大人乃是當朝一品重臣。爾等速速退下,莫要攔了大人的去路!”
雖然郜七爺不在宮裡,可是飛翎衛還在。他們依然照著當初七爺排下來的日程安排,輪班守護著皇宮,守護著皇上。
只不過沒有皇上的命令,沒有企業的命令,他們不敢也不能隨意闖入皇上寢宮去一探究竟。
現下看到了徐國建,飛翎衛們眼神交流了下,齊齊上前與玲瓏行禮問安。玲瓏略點了點頭後,幾人方才退下,繼續巡視宮中各處。
此時徐國建已經起了疑。
之前他和幾位同僚曾經說起這事兒來,覺得蹊蹺。只不過旁人不知道太子失蹤一事,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