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喬掛著衛生堂藥鋪的事情,讓鷹三石去查探查探。
鷹三石離開了大半宿,等到第二天凌晨才回來,神情很是嚴肅,狀態也很是疲累。
藍喬知道事情可能有些不同尋常,屏退了何小姑等人。
鷹三石道:“小姐,這衛生堂藥鋪的事情如今有些麻煩。”
藍喬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聽聞昨日裡明侍中府中有人去了衛生堂藥鋪,言下之意是想讓衛生堂藥鋪的兩個大夫到明侍中府中做客卿。”
客卿在這裡就是客人的尊稱,藍喬明白這是明侍中在擴張自己的實力,籠絡人才。衛生堂藥鋪如果依附於明侍中,那就等於捲入了當下越演越烈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之爭。二皇子生母明貴妃就是明侍中的長女。
如果是這樣,昨日裡去衛生堂藥鋪的就應該是明侍中府中之人,那個女人至少得是個管家級別。
看衛生堂藥鋪的態度,孔大夫應該是不同意,孔大夫的大師兄馮大夫卻似乎已經與那女人達成了某種協議。
看來這是個契機,孔大夫和馮大夫如果反目,自己就可以趁機把孔大夫拉攏過來。其實嚴格說來,自己已經是被歸納入了大皇子一黨,不過並不是人人都知道,也就無所謂了。
“你一宿未睡,現在先去休息,以後仔細注意孔大夫的去向,有什麼變故即刻告知我。今日裡就不要跟去杏林堂了。”藍喬吩咐,聽到讓他別跟去,鷹三石有些猶豫。
藍喬卻道:“反正你總要去衛生堂中,杏林堂都是自己人,人人都知道我是吳師兄的師妹,不會有事。”鷹三石這才勉強應了退了下去。
第二日岑秋帶了種子過來,丁雪珍和丁小寶也過來。
在後院開荒種地,現實版的農場生活。
藍喬雖然懂得薰衣草的藥性,卻不知道到底如何種植,見到岑秋從外面的馬車處端過來一個小瓷盆,水浸泡到了一半高度,盆地躺著小小的種子。
丁小寶伸手去撈,丁雪珍開啟了他的手。
岑秋道:“薰衣草的種子有較長的休眠期,播種前應浸種六個時辰。”藍喬點點頭,有些種子是這樣,當然那些菜種就完全沒有必要,灑下就可。
說話間,又有四五個農人模樣的人進來,每人肩上都擔著擔子,擔中是泥土,在院中放下,往牆角堆放。
等到院中一圈兒都擺滿了泥土之後,這些人又開始把這些泥土整平整細,然後澆透水。做完了這些功夫都過了一個時辰,這些人才散去。
藍喬讓何小姑給了工錢,就開始播種。
岑秋道:“撒上種子,然後再蓋上一層細土,覆上草。要保持溫度不要過高,泥土一定要時時溼潤,如今的溫度太高,其實不太適宜種薰衣草,不過這後院不太當陽光,溫度都不怎麼高,也勉強著可以成活。”
藍喬細細聽來,她還真想有一大片薰衣草,在微風中紫色的穗兒擺動,白色的蝴蝶飛舞,那是夢中才有的美好。
細細的泥土覆蓋上了小小的種子,好似小心呵護著的初生的生命。
一旁的丁雪珍丁小寶還有何小姑等人都開始了農場種植生活。人人忙得滿頭大汗,一手一臉的泥土。
等到半日過去,看看對方身上模樣,藍喬忍不住哈哈大笑。
只可惜藍喬的種子還沒種完,就聽到外面常新喚道:“藍大夫,外面有病人候著。”
藍喬遺憾地站起身,芍藥端過來水盆,讓藍喬擦擦。
藍喬先弄了點水在盆子外面洗淨了手,這才拿帕子擦了擦臉,身上汗流浹背,藍喬嗅了嗅,泥土的味兒和汗臭味兒讓她揪起了鼻子。
芍藥捂著嘴笑道:“讓那些農人動手就行了,小姐偏要自己親自種來。”
藍喬道:“你可不知道,讓農人動手,就不幸福了。”還頗有些遺憾道,“如果連這泥土也是自己鏟的,那才有趣。”
芍藥看了眼正玩得開心的丁雪珍、丁小寶嘆道:“小姐,你們這是沒種過田,要是鄉間的農人,哪裡會這麼認為。”
藍喬看她慨嘆模樣道:“說起來,芍藥,一直不曾問過你家中情況,可是在鄉下?”
芍藥搖搖頭道:“早就沒了,我來到宋府的時候家中除了一個舅舅,什麼人都沒了。也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他還在不在?小時候的印象倒是有點,家中就有著幾大片農田,卻年年吃不飽。”
藍喬嘆口氣道:“所以說,什麼朝廷都好,哪個做皇帝都好,只要老百姓過得好就行……”
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