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前些日子住進福壽院內的緣故,是要搬離出去的,且後院往往一般晚上亥時下鑰,隔天凌晨卯時開啟,他卯時三刻過來,算是對福多多很是的恭敬了。
見此,福多多對於文竹十分的滿意。
讓春福搬來繡墩讓他坐下,福多多含笑的問道:“你在外院已有一些日子了,可有什麼異狀嗎?”福多多覺得內、外院是密不可分的,如外院有何事發生,必會多多少少影響到內院之人。相反,內院也是這個道理。現在,福多多對內院雖算不上一切皆掌握手中,可一些的資訊量還是有的,唯獨對外院一無所知。而此刻,福多多的時間並不充裕,也不跟文竹打哈哈,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
自昨晚福多多囑咐之後,文竹就猜想著福多多會問他些什麼,以為左不過是詢問有關大少爺的生活起居,卻沒想到她會單刀直入的問外院的事宜。他聽聞之後,微微的愣住,可也很快反應過來,從善如流的回答道:“異狀倒沒有,只是謝總管和張管事最近有點磕磕絆絆不斷,其他一切如常。”
聞言,福多多蹙眉思索,沉吟道:“知道是為何嗎?”據她所知,謝總管是謝媽媽的丈夫,張管事則是張媽媽的,前者是太夫人所留下的人,餘令軒一直以禮相待,後者卻是大太太的,都說婆媳是天生的敵人,因此她們手下的人互相擠兌,看不過眼,也是沒有道理的,可老話卻說見面三分情,這當面鑼,對面鼓的,要是轟轟烈烈的鬧開了,豈不是讓底下的人看笑話?
窺一斑而知全貌,這句話福多多自來這古代之後,就一直牢牢的謹記在心裡。她覺得這件事情,絕不像文竹所說的兩位管事只是磕磕絆絆的這麼簡單,而是大風雨之前的小雨滴,隱藏著巨大的風暴。
如果她猜測得沒有錯的話,想必大太太是連外院也想要掌握在手中了,張管事得了準信,才會如此張揚的與謝總管對著幹,引起一系列的爭鋒,而謝管事未必就是被動的,他的背後要是無人支撐,恐也不會與當家主母抗衡,一定是大老爺有意放口風,而大老爺如此與自己的髮妻過不去,四姨娘的功勞定是逃不了的。
牽一髮而動全身,就是這個道理。
文竹搖搖頭,說道:“這小的倒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說都是為了小事情而已。”
小事情?
恐怕現在是為了小事而起爭執,沒多久就變大了。
看來待會兒去正院學規矩的事情,這件事情定要銘記在心裡,萬萬不能因此事而無辜成為了炮灰。因為這次可不同以往的被人當為擋箭牌,稍不留神,就會‘灰飛煙滅,永無翻身之地了’,她知道全家總動員可不是好惹的,為今最好的辦法是獨善其身了。
想到這裡,福多多猛然間想起昨晚李大夫的話。
他說以餘世逸的病情最好是靜養,最好少到福壽院叨擾為好,就是膳食也是另闢灶間。這是不是說明李大夫早已洞察,所以才會有如此一說,免得餘世逸也被牽扯在其中?
越想,福多多就越覺得可能性十分的大。
福多多沉吟了下,就又問文竹道:“你伺候少爺時間不短,少爺對你也是另眼相看的,你可知道少爺的病情本已是漸漸好轉了,怎會在我被幽禁的短短時日內,會病得如此的厲害?整個人都被掏空了般,只剩下皮包骨頭了?”
“這個”文竹瞅了眼福多多,說話吱吱唔唔的,似乎此事真的是另有隱情,絕不是單單的發病這麼簡單。
福多多就看看春福,又瞅瞅紅梅和綠菊,皆是搖搖頭,不清楚此事。
見狀,福多多就更為想知道了,不禁對文竹施壓道:“難道對我也不能明說嗎?要是這般的話,我就直接問大少爺去。”說完,裝模做樣的起身,一副要闖到正屋去問個究竟的氣勢。
文竹忙起身相攔,懇求道:“姨奶奶,您可別千萬去找少爺詢問此事。”
福多多側身困惑的問道:“為什麼?”
可是見文竹還是不想說的樣子,福多多拂開他的手,作勢就是離去。
沒辦法,文竹只能說道:“姨奶奶,此事實在是不好說出口。”眼睛瞟向了春福等三人,意思是要清場了。
福多多瞭然,揮手讓她們退到屋外守候,不等傳喚絕不許進內,否則不能輕饒。
“現在可以說了吧!”福多多重新落坐在臨床的大炕上,問道。
文竹躊躇了半響,才翕翕的開口說道:“此事小的本也不想讓姨奶奶您知道的,只是經昨晚那事,小的覺得您對少爺是真心的好,就不由想要讓您知道少爺的事情,好更為照顧他。只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