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敕書一到,貌似不可一世,底氣很足,脖子很硬的暹羅如聞驚雷,當即啞火。
先是安南,後為暹羅,各番邦徹底見識到了大明的厲害。
不是不收拾你,只是還沒把大明惹火。
真以為家裡有幾桿火銃就能橫著走?
明軍會告訴你,此路不通。
再橫?爪子全部切掉!
黎氏滅亡,安南歸入大明版圖,更名交趾,臨近番邦陡然間掀起向大明朝貢的熱潮。
暹羅君臣被大明皇帝一頓口頭教育,迅速服軟之後,朝貢的熱潮達到了最高峰。
加上北邊來的兀良哈頭目,以及鄭和船隊帶回的海外番邦使臣,京城會同館又一次爆滿。當值的鴻臚寺丞上報鴻臚寺卿,鴻臚寺卿也沒辦法。
南京工部忙著造船,北京工部忙著造城,南京戶部不斷向北京戶部看齊,夏司徒的摳門程度直線飆升,幾乎和鬱司徒不相上下。
這個時候提會同館的擴建工作?壓根沒人理會。
鴻臚寺卿愁容不展。
沒人來,他愁。
人來多了,也愁。
不過,在定國公回朝之後,鴻臚寺卿突然不愁了。他發現,會同館爆滿委實算不上大事,興寧伯入住的錦衣獄才真的遇上了麻煩。
不過是住的擠了點,算得了什麼!
好壞是需要對比的。相比倒黴透頂的錦衣衛,至少會同館不會惹來定國公踹門拆屋子。
鴻臚寺上下頓時平衡了。
南京城外,山呼萬歲聲不絕。
朱棣很高興,也很興奮。
打著朱元璋的旗號搶了侄子皇位,文治武功必須向老爹看齊,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中原被老爹平定了,北元也被老爹揍得分裂了,朱棣想創立功業,必須使出雙倍的力氣,陸上海上一同發力,才能在天子的功勞簿上多添幾筆。
安南,就是落在這本簿冊上的第一筆。
“定國公真乃朕之麒麟兒!”
朱棣托住沈瑄的手臂,將他扶起,笑得嘴角咧到了耳根。
沈瑄抱拳,“陛下厚贊,臣愧受!”
朱棣更加高興,又誇獎了張輔李彬鄭亨等將領,旋即大手一揮,宮內設宴,再備酒肉送到軍中。同時下令,當日不宵禁,正陽門宣武門通宵不閉。
“朕與萬民同樂!”
“陛下萬歲!”
聖意下達,經五城兵馬司和應天府衙役通報城中。
城內的酒樓食肆立刻熱鬧起來,正待出城的小販也馬上掉頭。今夜註定熱鬧,誰走誰是傻子!
沒有火燭宵禁,夜色來臨,有腦筋活絡的商家,在門前掛起了燈籠,沿著東城門和北城門,數條街道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其熱鬧程度,絲毫不下正月十五賞燈日。
皇宮內,天子設宴奉天殿,皇后設宴坤寧宮。
“朕敬諸位英雄!”
永樂帝舉杯,眾人立刻起身,饒是最看不上朝中武將,張口莽夫閉口殺才的翰林院和六科,也不會當面找不自在。
天子舉杯時,紛紛面帶笑容,恭賀大軍百勝。
“定國公實乃安邦定鼎之才!當與中山王開平王共舉!”
出言之人,是繼解縉之後出任翰林學士的黃淮。
話是好話,可話中的深意卻讓朱能等人皺眉。
不能明面上找麻煩,就在背地裡挑撥?當武官都是一根筋,聽不懂好壞話?
永樂帝哈哈一笑,好似沒聽懂黃淮話裡的深意,反而點頭道:“朕早年有幸隨中山王學習兵法謀略,瑄兒乃朕義子,一身所學均為朕和義兄教導。若能同中山王開平王並舉,不獨朕之幸,更為大明之幸!”
話音落下,眾人頓時一靜。
出言挑撥不成,卻給皇帝遞了梯子,黃淮瞬間臉色發白。
旁人沒有察覺,他卻看得清楚,天子掃過來的目光,好似在看一個死物。
漢王對他冷笑,趙王借舉杯之機,左手似無意的抹了一下脖子。
抹脖子就抹脖子,為何卻對他笑得滿臉惡意?
眾人落座,黃淮慢了一拍。胡濙拉了他一下,坐在另一邊的胡廣卻好似沒看到一般,轉過頭,徑自同教導平王世子學問的侍詔鄭禮說得熱絡。
沈瑄沒理會黃淮,飲盡杯中酒,突然道:“陛下,臣不勝酒力。”
說罷,放下酒杯,捧起飯碗,開吃。
自從興寧伯公然在宴會中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