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撕開空間而迷失到次空間可能。

塞繆爾不得不正視起林安：

如果說前一刻他還憤怒於林安竟敢這樣奚落惹怒他，那麼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林安確有瞭如她所說無需顧忌他實力——不管這實力從哪裡來，是不是她本身，當它強大到足以威脅他生命時，他就必須正視。

因為他意識到，要不是顧忌身後“那一位”，林安確實有無數次機會下手殺死他，她一路按捺了那麼久，恐怕早就對整個局勢心有成算，直到基本看清他佈置，才把她實質暴露出來。

但現知道，已經無濟於事，他完全動不了她分毫，正如她所說，她可以坐山觀虎鬥了。

——論心機隱忍，她也完全有了匹配能力程度。

而且，重要是，林安是怎麼躲過他空間撕裂，這一點沒弄清之前，他不會輕易再對林安出手。

——任他怎麼想也不會想到，林安竟然是從法則層面上，“看”到了他出手軌跡，從而僥倖躲過那一擊。

但塞繆爾眼中，這毫無疑問是林安掀起第二張牌。

而她手面上這幾張牌力量，張張都出乎他預料，已足以讓她有說出之前那番話資格。

“下輸得心服口服，”

想清楚一切之後，塞繆爾抬手掩嘴，失聲笑起來，“其實我們沒有同歸於必要，不是嗎？”無錯不跳字。

他甚至換了對林安稱呼，一改她面前那種喜怒不定、半瘋半魔情態。

“……閣下能這麼想，當然再好不過。”林安改口絲毫不比他慢，清楚兩人間關係被拉開，重達到一種平衡。

兩人對視了彼此片刻，都有些不適應眼下情況。

“眼下來說，我們立場，暫時還是一致，不是嗎？”無錯不跳字。塞繆爾說道。

“之前已經說得很明白。”林安淡淡說道。

“你不會插手破壞？”

“做得越多，錯得越多，”林安知道他需要一個保證，笑笑，“我不會插手。”

“而且，你未免把殺死一個傳奇想得太簡單了，至少我從沒聽說過什麼計劃能保證殺死一位傳奇，”——如果真有，那麼傳奇未免太不值錢，那些富有人間帝王們，也不用那麼忌憚他們了。

“我幫你都來不及，怎麼會還有心思計劃些什麼，如果過程出現什麼失誤，令我們功虧一簣，我後悔都來不及，”林安似笑非笑，“反正，等事情解決之後，再找你算賬還來得及，到時，就輪到你避著我了——你說是不是？”

塞繆爾注視了林安片刻，不理她口中暗暗威脅，又笑了笑，“但是，你送信給那些飛舟上老傢伙，又怎麼解釋呢？”

“為殺死一位傳奇強者，犧牲一些誘餌也是值得——當然，對你來說，他們也是威脅，隕落越多越好，不過太多損傷，我也是會心痛，可不能任由你肆意妄為——何況，上面也有我幾個朋友呢，我總要提醒那些大人物一下，把他們及時送下來，免得被戰鬥危及……”

半真半假地說完，林安對塞繆爾笑笑，目光冷靜，彷彿洞穿了他目，

“再說，要是你後面把我出賣出去，說我是同謀者，我該怎麼辦呢？只好未雨綢繆一下了。”

“你慎重，當然是有必要，”塞繆爾假笑，盯了林安一會，“你讓我刮目相看。”

——明明是他眼皮底下動作，卻安排好了退路，而且封堵死了所有拉她下水可能。

至於她所說朋友什麼，看起來亦真亦假，有過前車之鑑，塞繆爾深知林安心機，也無法確定所謂“朋友”她心目中地位。

林安大致猜到他想什麼，緩緩笑笑，把他話當做讚揚，微一頷首，“我榮幸。”

門外傳來冷而急腳步聲，房門乍然被一腳踢開。

闖入士兵對房中情形視如不見，目光掃過整個房角，還扇扇空氣，彎下腰做出伸手開拉櫃門等動作，彷彿他眼中所見就是一個佈滿灰塵、用來放置廢棄物房間。

林安和塞繆爾對話暫時停止。

士兵走過兩人身邊時，眼瞳都沒動一下。這時，洞開大門前又有士兵走過，往房間裡探了個頭，帶著厚皮革手套手向房中搜尋士兵一揮，“走。”

兩個士兵先後離去，對房間中多出兩個人完全視而不見。

事實上，他們眼中所看到房間情形，也確和林安他們所見完全不是一個景象。

房門士兵離去前被重關上，門外甚至響起上鎖聲音。

然後慢慢，整座塔樓動靜也隨著士兵們搜尋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