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闆!”
姜老實很快地走到桌前。
“公子,什麼事?”
“我有事要跟這位老弟出去一趟,酒菜給我放著,回頭我還要再喝,別像上次那樣隨便就給倒了,雖然是些吃剩的小菜,我可是花錢的!”
“是,是,公了,給您原封不動擺著就是。”
“走吧?”丁浩起身,揮揮手,但像突然又想到什麼。“等等,話說在頭裡,我醉書生可—向是酒醉心明白,別偷雞,否則準要你蝕把米,弄不好還會被雞啄眼,你先說到底要到什麼地方,太遠了我不奉陪!”
“不遠,不遠!”田秀尷尬地笑笑。“東城腳,不消半刻便到。”
“那還差不多,走吧!”
兩人出店。
方萍與小茉莉相頤笑了。
***
東城腳。
—塊斷壁殘垣圍繞的空地,焦黑的木頭炭屑表示這裡是遭過回祿之災禍尚未重整的廢墟,擋頭的一邊還殘留著幾間半毀的屋子,其中一間較完整的居然被神棍利用了來作亂壇,掛了塊紅布,紅布上繪了個八卦。
田秀與丁浩來到空地中央。
幾支原本有追逐的野狗見有人來挾尾巴跑了。
“醉兄,這裡夠清靜吧?”
“是不錯,不過這種地方是經常鬧鬼的。”
“現在我們談正經,小弟有幾件事奉上諭請教……”
“說吧。簡明扼要,越乾脆越好。”
田秀深深吐了口氣。
“如此小弟便開門見山了,醉兄來到洛陽純系作客?”
“不錯,他鄉客到洛陽莫不成要當主人?”“是否能接觸得到‘教天教’的人?”
“能又怎樣,不能又怎佯?”丁浩的反應極為神速,他已經大概猜到對方的目的,一是對方懷疑自己是“都天教”的人,—是為了趙天仇的事,但不管如何,自己的策略已初步收效,故而來一個反問。
田秀略作思索。
“如果是,那就煩你醉兄傳話,雙方各派能作主之全權代表面對面淡判謀求和平解決之道,明爭暗鬥只有徒傷元氣,最後可能兩敗俱傷。”
“如果不是呢?”
“那就請醉兄離開洛陽。”
“什麼,要我離開洛陽?那我告訴你老弟,我愛在那裡到那裡沒人能干涉,更不接受威協。把你的收回吧!”
“醉兄到底是不是?”
“不是!”丁浩斷然地說。
田秀窒了—窒。
“既然不是,之所以請醉兄離開洛陽並非威協,也不是干預,用意是希望醉兄不要趟這場混水,而且醉兄可以開出條件,比如說要金要銀……”
“哈哈!我‘醉書生’視錢財如糞土,擴音。”
“那醉兄的意思……”
“等我不想只時便會走,誰要想留也留不住,看來沒別的話好談了,就此打住,我要回頭去把酒隱過足,然後去赴‘酸秀才’的約會,彼此請便吧!”說完便引舉步。
“醉兄且慢!”
“還有話要說?”
“醉兄說……是要赴‘酸秀才’的約會?”
“沒錯!”
“小弟只是好奇,別無他意,這約會是文還是武?”
“當然是文的,我們已經會過武,半斤八,一打便成了相識,他說有重要的事託我出面代辦,就這樣,稀鬆平常。”說完,—溜煙地走了。
田秀木在當場,楞了半晌才喃喃自語道:“好傢伙,他的武功竟然跟‘酸秀才’不相上下,這未免太駭人了,怪不得三番兩次扳不倒他,他不是命大而是功高,奇怪的是他對本教並沒表示敵意,這……其中還是有文章。”說完高舉右手,作了一個古怪的手勢,要暗中埋伏的人撤退,然後快速地奔進亂壇。
***
丁浩真的又回到姜老實的麵店喝他的酒。
不久,方萍和小茉莉也回麵店,桌上的酒菜同洋沒收,坐下來便喝。
“大哥!”小茉莉開門。“我以為有一場精彩的武戲好看,結果卻是草草收場,那批趕場的白忙了一頓。”
“兄弟,等有空我們到那廢墟的亂壇去扶亂個吉凶,聽說供奉的是呂純陽,滿靈驗的。”
方萍煞有介事地說。
丁浩看店裡沒別的客人,放低了聲音望著酒葫蘆自語般地道:“喝夠了就該走,把桌子讓給快要來的客人,沒事可以逛逛街,看看月色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