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人已經把老太太整個都撲倒在床上,壓著老太太就驚呼:“別打他!”
被壓著的老太太愣了下,隨即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這寶貝閨女,絕望道:“你竟然為了個野男人來打你娘?”
“不是……”楊柳想解釋,旁邊的老太太“哇”一聲哭得更大了,聲聲都在控訴楊柳:“女大不中留啊!”
“你聽我解釋,這事兒……”
“我四十才生的你,又是早產又是難產,差點咱們娘倆就一起沒了,好不容易活過來,我把你抱在懷裡三天三夜沒鬆手,這才把你救活啊!”
“你就是我的命啊柳兒,你這身子弱,我天天就怕你累著氣著了,就差把心挖出來給你了,你為了個男人來打我啊……”
楊青山坐在旁邊的凳子上,一口一口地吧嗒旱菸,屋子裡四處飄著煙味,寄託著他的愁思和傷神。
在這委委屈屈的控訴中,床上的男人皺著眉頭慢悠悠睜開了雙眼。扭頭看了一圈屋子裡的三人,一把拉住楊柳手,自個兒撞進楊柳的懷裡,高興地喊道:“娘!”
時間如同靜止了,兩個老人張大了嘴,下巴都快掉了。
楊柳也驚呆了,心突突直跳,後背全是汗。
這,這是什麼情況?
這人昨晚可不是這樣的,難不成……
“這怕不是個傻子吧?”楊青山手抖得更厲害了。
“我不是傻子!”那男人抬頭生氣懟楊青山。
一股強大的氣勢襲來,讓坐著的楊青山後背沁了一層薄汗。
楊柳顫巍巍地伸出一根食指,放到那男人的眼前:“這是幾?”
男人一瞅見那白蘿蔔一樣的手指,立馬眉開眼笑的,露出了左臉那個精緻的小酒窩,“這是一!”
竟然這麼得意地回答這麼傻瓜的問題?!
楊柳指尖抖了下,手腕一轉,手指向他:“你叫什麼?”
男人張大嘴巴要說話,突然頓住,低下頭,皺著眉頭思索著。再次抬頭,他嘟著嘴,嘴角下撇,眉頭擰成一個疙瘩,委委屈屈道:“我不記得了……”
抬頭就看向楊柳,眼中星光點點,問道:“我叫什麼?”
她哪兒知道他的名字?
老天喲,你在逗我!
楊柳心裡咆哮。
“還真是個傻子!柳兒啊,你……娘不活了!”老太太經過最初的呆愣,心如刀絞,硬著頭朝著那男人頂過去。
楊柳倒抽一口涼氣。
還未來得及阻攔,就見那傻子伸手就將老太太的頭給擋住,往後隨意一推,老太太經受不住,往後連著退了好幾步,後背砸到地上,疼得她哎喲直叫。
楊青山臉色突變,幾步上前去扶老太太,一下沒抱起來,反倒被老太太給絆倒在地。
楊柳見狀,急忙想上前扶起兩人,誰知卻被男人一把抱住,胳膊緊緊壓在男人的鐵臂下,胸口勒得死緊。
“娘也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男人擰緊了眉頭,好似臉上全是失望。
不行了,已經無法喘氣,再這麼下去她就要被勒死了!
“鬆手……松……你叫阿松!”
隨意想個名字,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嗎?
“好聽!”男人高興地應了聲。
“快鬆開我!”楊柳迫切喊道。
男人“哦”了一聲,放鬆胳膊。
楊柳如同重新入了水的魚,張大了嘴巴大口大口喘氣。
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變成個傻子了?跟昨晚完全不是一個人了呀!
看向男人,瞅見他撿起那把泛寒光的匕首,皺著眉頭,反覆翻看著。
“這匕首好眼熟,是娘送我的嗎?”疑惑的聲音響起,聽在楊柳的耳朵裡就是一聲炸雷。
她趕忙將那匕首搶過來,藏在身後,咧了嘴笑道:“這是你送給孃的,娘要好好收著。”
剛說完,胳膊一下被抓住,男人的頭頂著她的水桶腰晃動著。
老太太和楊青山再次張大了嘴,互相對視。
突然,身後的門一聲巨響!
三人扭頭看去,就見門口站著七八個拿著各種農具的小夥子。
“還真在偷漢子!”最前面的一個村民黑了臉,對身後的人道。
前面那波人都瞅見了,一個個齜牙咧嘴的。
另一人就道:“不能敗壞了咱們的名聲!”
地上的楊青山和老太太慘白了臉,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