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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十一娘就想到她說要喊徐令宜“妹夫”的事……如果朱安平真的稱他“妹夫”,不知道徐令宜是個什麼

表情。

想到這裡,她目光微閃,如絢麗的煙火,明亮中透著幾份歡快來。又怕徐令宜看出端倪來,忙抿了嘴低

下頭去整著衣襟,待小丫鬟上了茶點,這才抬起頭來,拂了拂鬢角,端正坐好。

雁容已帶著屋裡服侍的退了下去,朱安平正在向徐令宜道謝:“……一路上多虧侯爺照拂,拙荊才能順

利到達燕京。之後又承蒙夫人照料,我實在是感激不盡。”

七娘聽著就挑了挑眉。

十一娘看著好笑,徐令宜卻沒有注意到— —一來七娘是姨姐,打量不免有些失禮,二來他正和朱安平寒

喧。

“大家親戚裡道的,說這些就見外了!”

“倒是我迂腐了!”朱安平笑應了幾句,然後正色道,“說起來,侯爺和夫人都不是旁人。我些事,我

們也不藏著掖著,反而顯得生分。”說到這裡,他看了七娘一眼。

七娘微微點頭。

看得出來,朱安平要說的話是兩人商量好了的。

“……我是家中獨子。我們成親有些日子了,子嗣上一直沒什麼動靜。家裡的長輩不免有些著急。正好

這次來燕京,就想趁著機會到供奉觀音菩薩的寺廟去拜一拜,再尋名醫幫著把把脈。”

十一娘微微點頭。

“只是我對燕京不太熟悉。”朱安平說著站起身來,垂著眼瞼向十一娘揖了揖,“想煩請夫人引薦一番

。”

如果答應,十一娘勢必近些日子要頻頻出府,偏偏又有貞姐兒的婚事、與姜家的見面夾在其中。

十一娘一面福身還禮,一面朝徐令宜望去。

徐令宜倒沒有片刻的猶豫。說道:“這原是她份內的事,安平不必客套。只是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安排?

到時候我們也好安排車馬、護衛。”

朱安平聽著心中一喜。

他本是行伍出身,交遊甚廣。千戶、參將認識得不少。總兵、都督也曾接觸過。深知這些人的習牲,板

了臉,燒殺搶掠的事幹得比土匪還利索,收了錢不辦事,甚至是殺人滅口,臉都不紅一下。何況是徐令宜這

種真刀實槍領兵上過陣的大將軍。

所以當他聽七娘講她怎樣和徐令宜偶遇時,他真是又驚又喜。驚的是七娘行事魯莽,身懷巨金還敢招搖

過市,遇到官兵還敢出言挑釁。喜的是遇到了徐令宜——好歹派人拿了銀兩買馬,雖然七娘受了些皮肉之苦

,可這才有了之後的相認和一路的護送。要不然,只怕七娘走不出百里就會被人盯上。失了錢財是小,如果

被人……他當時就出了身冷汗。

偏偏七娘還得意洋洋地跟他講她對徐令宜如何出言不遜,徐令宜對她是如何的無可奈何……他當時又是

好氣,又是好笑。

如果不是看在親戚的份上,徐令宜又怎會對她百般的忍讓。

思緒一閃,他突然有個念頭。

雖然是親戚,可徐令宜也不必如此委曲求全。他完全可以把七娘丟到弓弦衚衕或是老君堂衚衕。可他不

僅沒有把七娘丟下不管,還對七娘很是忍讓,按七娘的要求把她帶回了永平侯府……以他的身份地位,難道

還怕羅家或是朱家找他理論不成?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永平侯徐令宜對自己的夫人十分看重,擔心看上去

嬌縱莽橫的七娘心生不滿而事後在夫人面前胡言亂語,令夫人心有芥蒂,夫妻生隙!

等他見到徐令宜後,徐令宜待他十分禮遇,不僅在書房見了他,還親自設宴款待他。喝酒的時候,話裡話

外都帶著幾份勸合他的意思。今天一大早更是安排他們夫妻見面……

朱安平覺得自己的猜測不無道理,這才有了剛才的出言相試。

不是派個管事在他們身邊服侍,而是直接派徐家的車馬、護衛給他用,從另一層意義上來說,徐令宜不

僅僅把他們做為親戚在走動,而且還把他們當了上賓在款待。

他強忍住心中的喜悅,笑道:“怎好意思動用侯爺的車馬、護衛。侯爺給我們派個管事就行了。”態度

疏爽大方。“我們也不過是去廟裡走走。”

“你對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