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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過多久阿茵也醒來了,望著床單上一灘刺目的猩紅,她僅僅是靜默了一會兒,拉起薄被遮體,然後她就裹著被子朝著浴室走過去。

儘管阿茵掩飾地很好,但是他還是看

見了她有些微微的疲憊,連走路都一些微微的跛。看著阿茵的他,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

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阿茵依舊是裹著被子,“莫莫在你這裡有衣服嗎?可以借我一下嗎?”阿茵說的雲淡風輕,其實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那時候的阿茵,手心裡不停地冒冷汗,汗水和身上的水珠揉在一起。

京汜平機械性的搖了搖頭。

阿茵沒有多說什麼,拿著前一夜脫下的衣服又一次走進了浴室。再出來的時候,阿茵正在用手擠掉頭髮上的水珠。

她什麼都沒有說,至始至終,除了那句話她什麼都沒說。最後她也只是拿了包,開門,然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連“再見”也沒有說。只留下京汜平一個人在床上呆呆地盯著門框看,半晌後才回過神來,前方的路如同霧天一樣變得迷茫。

這是仲夏的某一天,即便是高樓也可以聽見夏蟬不知疲倦地鳴叫,叫的人心煩意亂,異常煩躁,陽光像是再也不能如此放縱一般不停地曬,戶外的水泥地如同通紅的鐵板一般像是要把人烤熟。

是然,如此煩悶的夏天就如同京汜平的心情。

其實更為貼切的說法是:如此悲哀的夏天正如同他的命運一般。

他奮力將自己埋在被子裡,享受這片刻的安寧,靜靜地等待著接下來暴風雨的來臨。

作者有話要說:嗯,迴歸了,努力奔向結局

☆、第二十二話

“今天一整天天氣都很好啊”

此刻外面的天已經有些黑,氣氛不經意間便沉靜了許多,這座房子本身就地處郊外——人煙稀少,周圍的人此時也都在吃飯,一盞盞暗黃色的燈自小區盡頭逐節亮起,夜色自天邊漸漸地蔓延開來。

然而此刻殘留的片刻餘暉與夜色交織在一起如同墨紫的顏料潑灑在天空中一般,有著說不出的妖嬈,又讓人覺得壓抑。

阿茵站起身來朝著客廳走去,坐了太久了,腿麻地幾近寸步難行,她拖著緩慢的一跛一跛的步伐,忽然又停了下來,轉過頭去看著京汜平,“你要吃什麼?我好打電話去訂。天色不早了,我也餓了。”

她的聲音與方才有些愉悅的聲音不同,夾雜了幾分疲倦。

京汜平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靠著的門上糊著的紙,也被抓下來一塊,捏在手裡被汗浸溼了,有些癢癢的感覺。

“西餐吧?”

阿茵的動作停滯了一下,隨後在電話機下面的那個櫃子裡翻找了一陣,找到了一個名片夾,翻了幾頁之後撥出了一個數字。

京汜平看著做著這一切的阿茵,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阿茵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或說氣質,不如說氣場更為合適。有時候覺得她的語氣像是在哀求,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在命令,然而這一種氣場卻並不讓人討厭,只是讓他有一些茫然。

這就如同一年前的阿茵一樣,她從來都沒有變過。

那時候的她也是這樣,冷靜地可怕,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她曾經給他打過一個電話,大意是:這件事情是兩個人在不清醒的情況下犯下的錯誤,誰也沒有必要為誰負責,他可以繼續與莫莫打游擊戰,她也不會纏著他。

她的態度甚至讓他感覺她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看到那一片猩紅的話,然而躊躇了許久的京汜平終究沒有逃過自己的良心。

也許之於他人來說,這種想法是可笑的。

此刻他沒有任何資格,哪怕一點也沒有——談及良心這個詞,然後促使他做出足以改變他人生的舉動的誘因,又確實是這兩個輕如鴻毛又重如泰山的字。

去莫莫家攤牌之前,他曾經聯絡過無數次的說辭,然而當真正面對的時候,他發現那些說辭都如同水一般無力,他什麼話都無法說出口,除了一句“對不起。”

在聽他以斷斷續續的語句陳述這件事後,坐在沙發上的莫莫一點反應都沒有,然而京汜平卻無法忽視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和她通紅的眼眶——不難猜出來她前一夜哭了很久,他也明白這其中的原因。

此時此刻他只覺得愧疚如

同海嘯一般以壓倒性的趨勢吞沒了他,絲毫沒有任何的間隙。

“對不起——”

莫莫依舊是一言不發,眼睫毛微微下垂,她死命地咬著下唇,盯著京汜平看了許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