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命搖頭。
他抬起了她的臉,為她擦掉了淚痕,深刻的審視著她的眼睛。“從現在開始,忘記過往,請你為我重活一遍,可以嗎?”
他可以體諒她當年的心情,帶著心底最深處的痛楚一直過到今天,她已經懲罰了自己,也付出了代價,任何人,包括他,都沒有資格苛責她。
她痴痴的望著他,眼裡煥發著光采,他的請求像一帖特效藥,讓她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她如痴如狂的眼光瞬間征服了他,無法再等到她回答他,他的嘴唇已經捕捉住了她的唇,交纏成相戀的迭影。
韋凌珊用最快的速度處理她的行李,該打包的就打包,該託運的就託運,而公寓就決定暫時借給居無定所的範汝和葉捷住了,這也讓範洛可以稍微對妹妹隻身留在臺灣放心一點。
於是這天,一切就緒,他們又來到了機場,準備搭近午的班機返回奧克蘭。
“你覺不覺得我們這陣子好像一直在飛來飛去的?”範洛挑了挑眉說。
韋凌珊笑了。“航空界就是需要我們這種人,促進飛航繁榮啊。”
“也對。”範洛親暱的攬住她的肩頭。“時間還早,賭你沒興趣進去逛免稅商店,去喝杯咖啡吧?”
說完,他的眸光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梭巡了一圈,像在找什麼人。
“範汝不是不會來嗎?”她注意到了他在找人。
葉捷在南部的父母忽然跑來北部看他,他們小倆口為了招待長輩,忙得人仰馬翻,因為葉捷一直告訴父母,他在廣告公司上班,而且還是個小主任,他們為了圓謊又得編一大堆理由。
“對哦。”他誇張的一個拍額。“我忘了。”
“洛——”她抬眸瞅著頭頂上方的他。“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也沒什麼。”他輕描淡寫的說:“只是有人說要來替我們送行,怎麼還沒到呢?是不是找不到人啊?”
她笑了。“是誰?胖子他們嗎?”昨天他們才抽空和他的死黨們又聚了一攤,大家都說等著喝他們的喜酒。
“來了,你自己看就知道。”
他把她的身體扳正,讓她直視著前方。
只見三名男女朝他們走近,其中一名身長玉立、衣著雅潔的小小少女牢牢的吸引住了她的視線,她的呼吸一窒,幾乎快停止心跳了。
“呼吸——呼吸——”範洛在一旁提醒她,同時也知道自己做對了。
“怎麼會……怎麼會呢?”她昏亂的回眸問他,已經激動得滿眼淚水了。
知道她的近親情怯,他鼓勵地輕輕推了她一把。
她被動的往前一步,三人已來到她面前。
李依書微笑沉靜地看著眼前那賦予她生命的人,由衷的對她深深一鞠躬,抬頭,恭敬又不失親暱的喚了她一聲,“媽媽。”
韋凌珊呆立在那兒,她的眼中迷濛著淚水,心魂俱催。
“你知道我……我是你的媽媽?”
李震昱不是說,依書不知道有她的存在嗎?
驀然之間,有雙柔嫩的小手親暱的拉住了她的手。“媽媽,我一直知道我有你這個媽媽,只是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漂亮。”
從她懂事開始,照顧著她,陪伴著她的母親就告訴她,生她的母親另有其人,只是她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不方便在她身邊照顧她罷了,要她千萬要對給予她生命的媽媽感恩,這一直是她與母親的小秘密,連父親都不知道。
“依書……小依書,媽媽對不起你!”她先是伸手去輕觸她的面頰,最後終於忍不住一把將女兒擁進了懷裡,激動的喊著,也不管旁邊站了多少人,一次哭個痛快。
她的心好酸、好酸,但是她同時也好高興、好高興,親生女兒就在她懷裡,不再只是午夜夢迴的傷懷。
“媽媽!我的媽媽!”李依書同樣摟抱著她,汲取她身上那屬於母親的芳香,母女間的天性讓她們彷佛沒有分離過,這是骨肉親情啊。
看著她們母女又哭又笑的相擁在一起,李震昱一陣鼻酸,他伸手握住了同樣淚眼婆娑的妻子。
“採玲,我不知道你會把依書生母的存在告訴她,謝謝你。”
他是個很成功的商人,卻是個感情的失敗者,當年因為他的優柔寡斷,害了一個芳華正盛的少女,幸好依書的到來填滿了他與妻子婚姻的空缺,如今的他才不至於只是個空有財富的可憐人。
“這是我該做的,不是嗎?”吳採玲對丈夫微微一笑,她相信縱使女兒知道生母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