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的外孫約翰·羅索用以下敬辭作為給莫臥兒皇帝的一份請願書的開端:“英國東印度公司總經理約翰·羅素伏地叩首,以奴隸應有的恭敬提出最小的沙粒般的請求。……”直到18世紀末,英國人才強大到足以利用莫臥兒帝國的解體、開始他們對印度領土的征服。
在中國和日本,如同俄羅斯人在進入阿穆爾河流域時所發現的那樣,歐洲人侵略領土的可能是根本不存在的。由於受到不容挑戰的任意法令的支配,甚雖與遠東的貿易也是很不穩定的。1763年,即葡萄牙人到達遠東已有兩個多世紀時,西方商人只能在廣州和長崎經商。即使奧斯曼帝國,已失去的也僅僅是它在多瑙河對岸的邊遠地區,儘管它當時正處於奄奄一息的狀態並易受到歐洲的陸軍強國和海軍強國的侵略。
我們可以得出給論,在政治領域和在經濟領域一樣,1763年的歐洲正行進在半途中。它不再是歐亞大陸的一個比較孤立、不重要的半島。它已在海外和陸上擴張,確立起對比較空寂、軍事上軟弱的南北美洲和西伯利亞的控制。但是,在非洲、中東、南亞和東亞,歐洲人必須等到19世紀時才能宣稱他們的統治。為了強調這些世紀的過渡性質,應該著重指出,當西歐人正在由海路實現他們從翼側包抄的全球性運動時,穆斯林仍有足夠的推動力從陸上繼續挺進中歐,於1683年圍攻中歐的維也納,並且侵入撒哈拉以南非洲和東南亞,在那裡贏得新的皈依者。
五、全球性的文化關係
歐洲文化的強加和歐洲政治統治的強加一樣,取決於各土著社會的狀況。例如,英國人和法國人能把各自的文化整個地遷移到南北美洲,是因為諸土著民族或者被消滅了,或者已被攆走。然而,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印第安人仍然對格蘭德河以北的白人的文明有著明顯的影響。英、法移民與印第安人之間剛發生接觸時,印第安人對自己的社會準則感到放心,認為自己的文化至少比得上正在入侵中的白人的文化。 1744年,當有人在一次會議上提議易洛魁人送他們的一些孩子去威廉斯堡接受歐洲式的教育時,易洛魁人的反應表明了這一點。他們用以下建議來表示反對:“如果英國紳上把他們的孩子送12個或24個到奧農達加,聯盟議會會關心他們的教育,用真正最好的方式撫養他們,使他們成人。”印第安人這種堅定的獨立心促使本傑明·富蘭克林在1784年寫道:“我們稱他們為野蠻人,是因為他們的生活方式不同於我們的,我們認為自己的生活方式是完美的文化:他們也如此看待他們的生活方式。”誠然,白人擁有掠奪印第安人和接管整個大陸的人數、組織和力量。但最後,白人發現,他們已不知不覺地在自己的詞彙、文學、服裝、藥物以及他們所種植和消費的作物中接受了當地印第安文化的許多特點。
印第安人對在格蘭德河以南發展起來的拉丁美洲文明的影響也是很大的。不幸的是,這種影響至今沒得到充分調查,因為大部分研究是集中在相反的過程即伊比利亞文化對印第安人的影響上。然而,即便是偶然來到拉丁美洲的旅人,也不能不注意到印第安文化殘餘物的跡象。例如,用土磚砌造房屋,用沒有鋸過的松樹原木作稿條即椽子。同樣,披在肩上的毛毯即塞拉普毛毯起源於印第安部落,用兩塊毛毯縫合在一起、正中開領D製成的龐喬頭篷也是如此。拉丁美洲大部分地區普遍信奉的羅馬天主教,是基督教的教義和慣例與印第安人的信仰和習慣的混合物。雖然印第安人已放棄當地諸神的名字,但他們把這些神的特性分派給聖母瑪利亞和聖徒們,期望天主教萬神殿中的這些偶像能象他們的神那樣,治癒疾病、控制天氣和使他們免受傷害——他們相信,他們的神以往這樣做過。在拉丁美洲的菜餚方面,也許可找到印第安影響的最明顯的跡象。玉米粽子、玉米粉圓餅和各種辣萊都是以印第安兩大名產蠶豆和玉米為基本原料。
在1763年以前的這一時期中,除了前面已提到的新的、最重要的糧食作物的傳播外,歐洲人對非洲和歐亞諸土著文化的影響是微不足道的。在西非,土著酋長們把歐洲商人基本上限制在他們的沿海貿易站。這些酋長的態度在1482年1月20日黃金海岸一個叫克瓦米·安薩的酋長所說的以下這番話中驚人地顯露出來。這番話是對葡萄牙一位高官顯貴的答覆。他帶著一支令人敬畏的扈從隊到達那裡,請求允許在當地修築一座要塞。
我並不是感覺不到你們偉大的主人、葡萄牙首腦今日給予我的很高的榮譽。為了不辜負他對我的友誼;我在和葡萄牙人做買賣時總是努力做到嚴守規矩,總是盡力為商船快速搞到船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