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湘正在進食,忽然有個東西落到了她的衣襟上,耳邊聽到了雲煥吩咐。一個閉合的海貝內,填滿了油脂——那是軍團裡專門對付肌膚開裂的藥物。

傀儡極度服從地拿起了海貝,用手指挖了一片膏,塗在自己肌膚上。行走了三日,身上很多地方都已經開裂,塗完了雙臂,沒有神智的鮫人傀儡也不管面對著別人,面無表情地將身上袍子褪下,繼續往身上一處處抹上油膏。

夜色下,荒漠的風呼嘯而過。藍色的長髮隨風揚起,藍髮下的身體卻是白皙如玉,婀娜曼妙,在蒼莽空曠的瀚海里散發出妖異的魅力——就如同一尾被拋入沙地的美人魚。

雲煥正在吃著一天唯一的一頓飯,瞳孔卻是收縮了一下,也有些微詫異的表情。

雖然在講武堂裡也和不同的鮫人傀儡搭檔訓練過,但畢竟都是短時間的接觸,並未深入瞭解——而正式加入徵天軍團後、他又選擇了瀟作為搭檔。由於巫彭大人的破例寬容,他擁有軍團中唯一有自主意識的鮫人——所以他從不曾瞭解真正的傀儡是什麼樣子。

眼前這個傀儡面無表情地在主人面前脫下衣衫,按照他的吩咐將藥膏塗上每一寸肌膚,毫不猶豫,毫無羞恥——被傀儡蟲控制的鮫人,眼裡除了主人便沒有其他,而任何命令都將被毫不猶豫地服從。不會有反抗,不會有猶豫,甚至不會有自我的意識。

那樣的鮫人傀儡是戰鬥中珍貴的武器,能夠操縱龐大的機械、配合軍團戰士作戰。而在戰鬥之外、則是將士享樂的源泉。

雖然帝國軍中有嚴厲戒律約束將士各項操行,但卻預設了這種行為——畢竟在出徵中,軍隊裡不可能有女人隨行,而鮫人傀儡的存在正好能彌補這個空缺。即使一向治軍嚴厲的巫彭元帥也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都是年輕小夥子嘛”——在其餘長老提出異議的時候,巫彭元帥只是滿不在乎地回答,“而且傀儡也不會生孩子。”

飛廉那傢伙是湘的前任主人吧?……是不是和這個傀儡也上過床?所以才這般緊張她。在他帶著湘前往砂之國執行任務時,飛廉還巴巴兒地跑上來叮囑、要他照顧好這個鮫人傀儡,還送上了這個防止肌膚開裂的油膏。

少將嘴角忽然流露出一絲冷笑,看著月光下遍體如玉的鮫人傀儡,搖了搖頭,卻只是俯過身,挖了一片藥膏,塗抹在湘無法觸控到的後背上。

那樣冰冷沒有溫度的軀體……抱在懷裡,會讓人覺得舒服麼?

還有那種空具美麗的軀殼,沒有意識、蒼白漠然的表情——和這樣的傀儡上床?飛廉那傢伙,什麼時候變得和那群軍官一樣令人噁心了……難為在講武堂的時候,自己還曾和他齊名,並稱雙璧。

雲煥眼裡陡然有種嫌惡的神色,將袍子扔到湘身上:“穿上,吃飯。”

鮫人傀儡欠了欠身,同樣毫無表情地撿起袍子穿了上去,服從地移到火堆邊開始吃飯。然而,在套上面罩的剎那,深碧色的眼睛裡陡然有一掠而過的神色變化。然而等衣衫穿好,便重新回覆到了一貫的面如死水。

臨睡前、雲煥如慣例地開始檢視隨身攜帶的武器,然後將箭囊墊在頭下,開始休息——半空的箭囊能放大地面傳來的聲音,如果半夜有人馬接近、他便能迅速覺察。

這裡以前是霍圖部的地方,也算是水草豐美……可惜五十年前巫彭大人平叛後就空無人煙了。明日該去附近找找有沒有遊民,或者找個綠洲——不然很快帶著的乾糧和飲水就要耗盡。可是三日的行走中,根本沒看到有人影出現。如果要再往西走,到達帝國鎮野軍團駐紮的地方,即使有赤駝、大約還需要兩日一夜的行程。

是不是應該先去空寂之山,找到師傅她再說呢?或許師傅能給自己一些指點和意見——她是自己在此處唯一可以信賴的人了吧……而且空寂之山下,還有帝國軍隊駐守,他持有巫彭大人的令符,可以調動一些人手協助——只是,尋找伽樓羅的行動是極端保密的,只怕也不能讓當地駐軍知曉。

劍眉微微蹙起,雲煥和夜空默默對視——這樣荒漠中的天人合一,在童年少年時期曾有過無數次吧?那時候他也曾居住在這片荒漠之上……那樣遙遠的過去。

雲家也算是冰族,卻一直不能居住在帝都、而被放逐在外。究其原因,據說在開國初期、祖上曾有人和空桑遺民通婚——這大大違反了帝國不許和外族聯姻的禁令,從此雲家被族人視為異類、逐出伽藍城流放屬國,幾十年來顛沛流離。

他童年時期曾隨著家裡人遷徙過大半個雲荒,總是生活在不停的變動中,剛剛熟悉、習慣的東西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