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師的陰謀之中而被司馬師殺害,慘遭夷滅三族之禍。處死這樣的一個人,給民間造成了極大的轟動。當官的人,一個動作幾層意思,他提升同樣具有非凡名聲的阮籍的原因究竟是什麼,我們不得而知,但其中一個目的,想來應該和安撫輿論與名士脫不了干係。
同年,入仕途的名士阮侃(注:字,德如)因夏侯玄事件遭牽連,被貶與山陽縣,偶然識得嵇康,兩人相見恨晚,一見如故,嵇康知曉前因後果,寫詩相贈,勸慰他捐棄高官厚祿,擺脫美名的束縛。
人生苦短,在世若還因這等局面而苦不堪言,且不如棄於紅塵中。
阮侃嘆氣,端有風儀雅潤之姿,笑容卻是滄桑幾許。後以“蘭石之交”來比擬自己與嵇康的友情。
而深陷於朝政的阮籍,面對這些,懷著苦悶不堪的心入仕途,寫下了一首詠懷詩,含蓄地表達了嚴酷的政亂。
徘徊蓬池上,還顧望大梁。
綠水揚洪波,曠野莽茫茫。
走獸(HX)交橫馳,飛鳥相隨翔。
是時鶉火中,日月正相望。
朔風厲嚴寒,陰氣下微霜。
羈旅無儔匹,俯仰懷哀傷。
小人計其功,君子道其常。
豈惜終憔悴,詠言著斯章。
一句“朔風厲嚴寒,陰氣下微霜”,盡顯當時的政局的肅殺之氣。阮籍萬不願捲入其中,心中盡是無奈和彷徨。
司馬師連皇帝也敢廢,野心天下盡知。他不是不知道這詩的意思,但他卻不為所動,而且正忙著穩固朝政,提拔自己的黨羽,給為他出謀劃策的王肅、鍾會等人以高官厚祿。這次政變其間,全力針對曹魏一族,曹氏的處境岌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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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危。但所幸,曹氏一族的根基深,雖然日漸腐敗落,可黨羽也是遍佈朝野各職,其中關聯盤根錯節,短時間內要根除勢必會天翻地覆不可收拾。
這樣混亂的局面一直持續到了正元二年,即公元255年。
正月,鎮東將軍毋丘儉(注:字,仲恭),聯合揚州刺史文欽起兵,揮兵討伐司馬師。毋丘儉素來與魏明帝、夏侯玄、李豐等人友善。屢次立下赫赫戰功,他曾擔任過荊州刺史,幽州刺史,鎮南將軍等,正元二年時,為鎮東將軍。
文欽,(注:字,仲若)與曹爽交情匪淺。兵變時,官拜揚州刺史。
毋丘儉感激昔日魏明帝之恩,司馬師亂政至此,他聯合文欽為曹魏政權做最後一搏。兩人列舉了司馬師的十一條罪狀,卻對司馬懿和司馬昭進行了褒揚,意在分化司馬氏,目的便是減弱起兵時會遇的阻力。
二月時,他們領五萬兵馬西渡淮河,駐紮項城。毋丘儉堅守項城,而文欽駐守城外。
此次恰逢司馬師重病,他本想派其他將領前去鎮壓,但鍾會和王肅等人以楚淮馬健兵強等幾項原因勸說下,司馬師安排其弟司馬昭鎮守洛陽,而自己帶兵前去圍剿“毋丘儉一干叛賊”。
但因毋丘儉兵備不足,加之鎮南將軍諸葛誕派兵支援司馬師,形勢一面倒。
此次,一直遊離與政治界外的嵇康,卻參與其中。
在關於司馬師十一條罪狀列舉出來後,當下引起一大片響應。嵇康首次想借助自己的聲望,募集軍隊前去助應。
我曾問過嵇康,為何要起兵?這並不符合他一貫的隱於朝野之外的作風。
嵇康道憤於司馬師長期的政治監視和壓迫,如此權野爭鬥若再不抑制,不知會持續到何時。當朝者,首先便要以蒼生為念,萬不可動亂。還有一個原因——他是曹魏姻親,更是無法坐視不理。此兵變或許能為曹魏挽回一局,他對毋丘儉的做法抱有冀望。但,因諮于山濤而被阻。山濤身在朝中,而且他與司馬師的妻子又有中表親的關係,對司馬師的實力早有所知,前後推測了一番,心知毋丘儉必敗,連忙勸嵇康息事。嵇康斷然不信,但前線的訊息卻不斷傳來:
毋丘儉的部下相繼投降!
司馬師的將領佔領屯糧重地!
文欽戰敗後投奔吳國!
聲勢浩大的毋丘儉兵馬逐漸潰敗,連他本人也在逃亡中被殺害!!
這樣的結果摧毀了嵇康的希望,同一時間,他做《卜疑集》一文,充滿了濃厚的苦悶和彷徨的色彩。嵇康在文裡虛構了一位包含自身身影的宏達先生。宏達心胸開闊,為人方正,超凡脫俗,交際中不逢迎獻媚,為官不求騰達,忠信敦厚,按正道行事。但上古治世之道已經隱沒,人慾橫流,追名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