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倒。
摔落在地上的聲音驚瞭如慄,她回過頭來當即大驚失色,衝到我跟前:“璺你怎麼了?”
我只覺得頭燒得厲害,渾身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不是暈倒,而是無力。抬起軟綿綿的手捂著臉:“丟人呀……居然病倒這個地步。”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
她左右望了一下,卻發現空曠的街道根本無人影,自己懷中又抱著延祖,為難得不知如何是好時,一雙大手將我的背從冰冷的雪地上溫柔地托起來。“阮夫人,讓我來。”
“等等,你是誰?”如慄有些警惕地盯著他。依稀覺得有些熟悉,彷彿在哪兒見過。
“阮夫人與璺在太學院時,秦凌曾與阮夫人有過一面之緣。”那人簡單地回答,便俯下首凝著我,眸中溢滿憐愛。
這雙眼睛,似乎是了……自從我識破了他的心意後,他就再也不曾掩飾過對我的感情。可現在思緒紊亂,腦袋裡糊成一片,我也沒有多想,只是見到他,心裡那些陰霾好像也去了一些。
我疑惑地盯著他,糊里糊塗地問:“秦凌,你的臉怎麼是歪的?”
眉目如畫的男子輕嘆,頗帶寵溺和責備地說:“因為你現在的姿勢是歪的。壞了,你講出這麼一番傻話來,是不是燒糊塗了?”說罷,以手背覆上我的額,隨即便迅速收回了手,臉上的表情閃過一絲嚴厲,“這麼燙了,居然還敢出來吹這十二月的寒風?你當真不要命了麼!”
“好吧。為了證明我沒有燒壞,你現在就扶我站起來。”
“若是你能站得起來,便不會躺在這地上破壞自己的形象了。”
“……有些時日不見,你說話越來越不討喜了。”
“影。”他以極小的音量喚了我一聲,然後道:“我現在抱你回去,病好之前,記得切勿亂跑,注意休息。”
沒等我和如慄說什麼,他便將我攔腰抱起。
這個人,溫柔什麼的,都是裝出來的吧?骨子裡那股霸道才是真的。
但入鼻的是陌生而令人安心的氣息,淡淡的墨香和嵇康身上的味道極為相像。我輕吁了一口氣,也不曉得是
76、第七十五卷 。。。
不是生病的時候,不管身體和心緒都脆弱了許多的緣故,對秦凌,不由得生出一股小小的依戀,“秦凌,我想吃粥。”
“嗯?”
“難得一次,就勞煩你親自下廚給我煮一碗吧。吃粥,要甜的。”
他凝睇著我,笑嘆:“你知道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辦到,所以才專挑我不擅之事來差遣麼?”
“啊,不樂意就算了。”我挑起眉毛,頗不甘心地道。
“從了你便是。”他無奈地笑。頎長稍顯清瘦的身軀,抱著我卻還能邁著沉穩步履,不喘不息地回到了家裡。
一沾枕,我便忍不住侵襲而來的倦意,不知不覺地閤眼睡去。
這一覺卻睡得不甚安穩,迷迷糊糊間,體溫好像又升高了,全身灼熱得令我輾轉難眠,可眼皮卻沉重得睜不開來,隱隱約約可以感覺身邊的人走動的聲音,但是不一會兒又會沉沉地睡去,然後醒來,身體卻彷彿墮入冰窖似的,寒意陣陣侵襲而來。
如此反覆,比不睡還要難受。
想出聲呼喚如慄,但是喉嚨乾渴得要死,把即將出口的如慄兩字改成了“水……”。
下一刻,溫熱的液體被人以極盡溫柔的姿勢喂進我口中。
適中的溫度流入我的喉間,滋潤了原先的乾渴,我舒適了些,這才慢慢張開了眼……
“秦凌?你怎麼還沒走?”語畢,我立馬恨不得一頭撞在牆上。
看他見我醒來時,那欣喜的笑意還未褪去便僵在了嘴角,我更是有了一股強烈的,想再直接昏睡過去的慾望。
我的天,我怎麼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其實我只是驚訝於這麼晚了他還留在這兒,但不知道為什麼脫口就成了像在趕人。
就算我想要疏遠他,但這麼沒良心的話實在不是我的風格,至少不是現在。因為我還記得,昏睡前他擔憂的眼神和溫柔的動作。
還有,從剛剛便一直端坐在旁邊的如慄,正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看著我們。
她開口道:“璺,現在是二更了,你昏睡了這麼久,秦先生和我一直在照顧你,他更是冒著風雪替你抓藥,還把你點名要的粥反反覆覆地熱了幾次。”
我一聽,頭更昏了。
這下好了,這破病,又讓我欠秦某人的人情了……但是,“秦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