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天空雲層鉅變,無支祁桀然一笑,甩了下手中的藍色巨鞭,頓時被鞭體所觸的虛空就響起了道道噼裡啪啦聲。
與此同時,他那彷彿石磨大的眼睛裡開始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呼吸也變得急促粗重,身形徒然而動,竟主動向著那雲層中央斜飛而去。
但是,當他剛在空中飛衝數百丈距離時,忽然自北方向的遙遠虛空傳來幾道似有規律的波動。
這無形的波動剎那就接觸到無支祁,倏忽消失不見,這讓他正在極速往上空飛衝的龐大身軀驀然一頓,猛地收住身形。
停下衝勢後,只見他面色複雜的遙望著北方虛空,沉吟了片刻,又抬頭看了一眼上空雲層翻滾處,爾後粗獷低頭嘆道:
“也罷,當初沒聽你言,吾便遭受數萬年的困災之苦,可見當時的確不是時機,但時機又在何時……”
說完,無支祁身上狂湧出大片青黑霧氣,把他籠罩在其內,化為一朵數百丈的青黑濃雲,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北方遁飛,不過片刻,就消失在天邊的盡頭。
也就在無支祁所化的那朵黑雲徹底消失不見時,龜山上空萬里處那不斷翻滾雲層中陡然射出一道直徑數丈的乳白色圓形光柱。
片刻,那道乳白色光柱消失不見,而原先無支祁所站立的地方不遠處,卻出現一個仙人。
這仙人頭帶平頂冠,身穿八卦衣,腰間繫著方裙,還佩有兩口大小不一的古拙松紋劍,腳踏一雙朱履。
長袖飄飄,御風而立,說不出的俊逸瀟灑。
整體而言,看上去好似頗為年輕,但其眼角的魚尾紋卻道出真相。
這仙人此時眉頭輕皺,看向剛剛無支祁站立的地方,冷聲說道:
“妖族餘孽,卻妄想重立妖庭,可笑至極,這次算你跑的快……”
“哼!天庭中這些天兵天將多年不曾征戰,個個都是酒囊飯袋,佈置個傳送法陣都要如此之久,不然,怎又會放跑了這妖孽!”
說完後,他竟閉上了雙眼,放開仙識探查其方圓萬丈虛空,以及下方千里的山脈流域,一柱香的功夫後,他緩緩睜開眼簾:
“看來的確是逃走了,既然如此,卻也不能白下來一趟。
許久沒有回龍虎山,不知羽兒是否遵循我的閉關傳諭,畢竟都也過了十幾年了……”
伴隨著話語聲,這仙人的身形倏然間就向某處閃動而去。
他也沒用什麼遁術流雲,就如同在空中散步一般,只是每跨一步,下一瞬就出現在萬丈之外。
…
…
一個月前,淮水龜山河底突然出現一個長寬萬丈的陷坑。
不過此時,其內都已充滿了河水,成為更低凹的河底一部分。
這時,陷坑河底邊角處的一個巨石下泥土徒然一陣鬆動,便見黑光一閃,出現一個身穿黑衣青年。
“沒想到,我這條龍,卻是當了個把月的泥鰍,真是可嘆可悲也。”
李逍站在青石上,面無表情,眼睛卻彷彿無底黑洞般深沉。
“此前被人隨意捏拿的經歷,我可不要第二次。不過,這次也不是沒有收穫……”
揚起右手,黑袖微傾,手腕處卻多一個藍色鐵鏈。見到這個,李逍微微點頭。
“一個月,徹底煉化這北冥寒魄鐵鏈也不算浪費光陰,據無支祁之前所言,不成玄仙都無法逃脫這束縛…”
原來自一個月前的那日,無支祁撞毀了石鐘乳空間後,河水須臾就傾灌而入,泥土也是塌陷,直接把當時沒反應過來的李逍埋在裡面。
不過,這也難不到他,他自然可以花點時間就能從中出來,只是他如泥鰍般上鑽了百丈時,突然感受到一道強大的仙識橫掃而來。
顯然,仙識也是發現了李逍,肆無忌憚的探查了李逍一會,只頓了一下,便失去了興趣。
這把當時還在泥土裡的李逍又弄的驚疑不定,畢竟在那石鐘乳空間裡,他被無支祁捏拿了幾次,雖然他心志堅定,但也不免一時半會成了驚弓之鳥。
所以李逍被那道不知從何而來的強大仙識掃過後,當時便決定不立即出來,反而在泥土固定了一個空間,安心盤坐在裡面煉化北冥寒魄鏈。
直至今日,才徹底煉化,又因煉化後其可隨心變化大小。李逍便把它首尾相連,如無支祁一樣把它變成一個藍色手鍊帶在右手手腕。
“往日,雖然知道自己實力低下,卻一葉障目,有些修為進步就洋洋自得。
無支祁麼,我可不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