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一直搞不懂,那天的他怎麼會突然心情大好,沒有欺負她就算了,還願意幫助她?
“呃……”瞿亞任的俊臉上閃過心虛,他記性一向很好,甚至還清楚記得那時候發生的事——
那天,他看到她一個人坐在樹下發呆,便捉了只蟑螂,本來想去嚇她的,但一靠近卻發現她在哭,放在口袋裡的蟑螂,更像是粘在掌心裡,怎麼也丟不出去。更誇張的是,他竟然毫無條件地在樹下站了兩個小時當標本……不,當模特兒。
“真的記恩的話,又怎麼會拿我當鏢靶。”瞿亞任轉移話題,不去細想那許多年前的事。
“因為後來你變本加厲地欺負我。”樊以蓁手插著腰,大聲的向他咆哮。
雖然他依舊比她高大很多,但言行舉止上,不再像小時候那樣蠻橫;雖然還是很愛捉弄她,但都是些無傷大雅的玩笑。相擁的時候,他令她很有安全感,她似乎不討厭跟他這一整天的相處,也讓自己有了較大的勇氣。
瞿亞任睨她一眼,不否認她的指控,只是沒有說出,那時會變本加厲欺負她,是因為大家都戲謔他喜歡她,還做出白痴般的行為,這令他非常生氣,所以才……
“好了,那麼久以前的事,別再提了。”眼前的事就已經煩惱不完,計較過往的事只是徒增煩擾。
“倒是你,這麼多年來,怎麼一點進步也沒有?”瞿亞任拉著她回到床邊,認真的盯著她瞧。
“什麼叫……沒有進步啊?”樊以蓁沒有否認,但還是提出小小的抗議。
“就是跟個膽小鬼一樣,受人欺凌不會反抗,逆來順受,像個小媳婦一樣。”光看她老闆的嘴臉,就知道樊以蓁在公司裡絕對不會很好過。
“呃……反正,就這樣嘛。”樊以蓁聳聳肩,無意識的把玩自己的手,她的個性從小就這樣,改不了。
她的動作與回答,顯示著淡淡的無奈與認分,這令瞿亞任突然覺得有些惱怒。
跟小時候一樣,她被欺負的時候,就是像這樣把手放在身後緊張的扭著,卻一聲不吭的低頭,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更想要捉弄她。
他不在她身邊的這些年,難道她也這樣由人欺負嗎?
“你一個月領多少?多久沒加薪了?”秉持著好鄰居要互相照顧的原則,他想幫她爭取該有的福利。
樊以蓁吶吶地說了個不合理的金額,這讓瞿亞任猛搖頭。
“不行,這樣怎麼行,這太離譜了,我幫你爭取。”他難得好心情地替她主持起正義來。
“沒關係啦……”她早就習慣被人壓榨了。
樊以蓁那副逆來順受的模樣,瞿亞任看了相當惱火。
“什麼沒關係?老闆怎麼可以壓榨員工?”他的音量有點失控,令樊以蓁愕然地轉過頭來看著他。
被她的眼神看得有點心虛,瞿亞任只能尷尬的補上一句。
“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我不能夠讓人欺負你!”他握住她纖細的肩,再一次察覺她是那麼的女性、柔弱。
直到此刻他才發現她有多麼嬌小,瞿亞任有了英雄般的心態,想將她納在羽翼之下……
然而在那一瞬間,瞿亞任的心裡更閃過一個念頭││能欺負她的人,他是唯一一個!
雖然他的語氣很霸道,但樊以蓁聽來竟感到格外窩心,心底更泛起未曾有過的甜意。
原來,這就是被疼惜的感覺。
童年時她無法達到母親的期望,成績平平,更常哭著回家,母親從未對她說過疼惜的話,只叫她不要那麼愛哭,偏偏她的淚從來不曾停過,讓膝下無“子”的母親對她更不滿意,她也因此更加退縮。
她已經很習慣把自己縮在殼裡,從不出聲反擊,也有就這樣過一輩子的打算,然而這個以欺負她為樂的男人,竟然說要保護她?
這麼多年來,她的心不曾依賴過誰,卻在此刻、在瞿亞任溫柔的注視下,平靜多年的心突然變得柔軟,起了不小的波瀾。
樊以蓁遲疑的伸出手,撫上他立體分明的五官,慢慢下滑停在他有稜有角的下顎。
觸控他的感覺很好,平滑而溫暖的肌膚,讓她的手忍不住在他身上流連,貪戀著那種感覺。
從小失去父親,加上她與男人總是保持距離,她對男人可以說是陌生的,但對他的感覺卻很奇怪,她覺得陌生又熟悉,害怕也心慌,卻又感覺到安全與被珍視,她急切的想從他身上,確認那模糊又矛盾的情緒。
“你說要保護我,不受人欺負,是真的嗎?”樊以蓁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