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捲塵,雲壓城,汴梁城門之外,肅殺之氣瀰漫。
展昭、白玉堂、金虔愣愣呆立門前,直直瞪著面前那位無比熟悉的黑麵青天,震驚莫名。
剛剛老包說什麼?
說要將貓兒和咱一起綁了押送開封府大牢?!
金虔只覺腦中嗡嗡作響,眼前一片發白,愣了半晌才回過勁兒來,將目光轉到旁側展昭臉上。
只見展昭雙目圓瞪,俊臉緊繃,一臉受驚過度面無表情狀。
倒是白玉堂最先回過神來,忙上前一步抱拳道:“包大人……”
“本府命你們將展昭與金虔綁回開封府大牢!難道都未聽到不成?!”包大人卻是黑臉一沉,厲聲喝斥身後一眾衙役。
一眾衙役面色沉痛,咬牙含淚手持繩索上前,哆哆嗦嗦將展昭與金虔捆了個五花大綁。
展昭一動不動,面無表情任其捆綁,而金虔,除了傻眼還是傻眼。
“將二人押回開封府大牢!”包大人又喝道。
眾衙役悶著頭,走到二人身側,正欲押人,一旁卻有人突然出聲:
“包大人且慢。”
但見龐太師挑著掃帚眉,一副看完好戲滿臉趣味模樣,一步一晃走上前道:“此二人乃是違抗聖旨的要犯,應該押入天牢,為何要送入開封府大牢?”
違抗聖旨?!
金虔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聖旨?難道是那個七日之內需尋回青龍珠的聖旨?可不是已經讓黃干將解藥帶回……
與醫仙毒聖分離之時,毒聖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突然冒了出來,之前那股不祥預感湧上心頭。
唉喲,咱的耶穌天神!莫不是大師父、二師父在太后那份解藥裡做了什麼手腳不成?!
想到這,金虔不由又瞅了展昭一眼。
剛好對上展昭與白玉堂兩雙同樣驚疑的眸子。
嘖,看來這一貓一鼠和咱想到一塊去了。
就聽那邊包大人道:“龐太師,展昭與金虔是否抗旨還不甚明瞭,怎可貿然送入天牢?”
“包大人,皇上已下口諭要將此二人擒拿歸案,難道你要抗旨不成?!”龐太師冷笑道,一甩長袖,提聲呼道,“來人哪,將此要犯押入天牢聽候發落!”
一片寂靜。
龐太師身後的禁軍侍衛竟無一人動彈。
“都聾了不成?!本太師命你們把這兩個人押入天牢!!”龐太師三角眼一瞪,又喝道。
“龐太師,聖上口諭乃是將此二人擒拿歸案,並未下令將此二人押入天牢。”一人上前抱拳恭敬道,正是禁軍指揮使袁庭禮。
“袁庭禮,你什麼意思?!”龐太師氣得兩條眼袋直抖。
袁指揮使退後一步,抱拳躬身,提聲道:“屬下謹遵聖上口諭,擒拿展昭、金虔歸案!來人,將此二人押送至開封府聽候發落!”
袁指揮使一聲令下,立即有十數名禁軍侍衛將展昭、金虔、白玉堂團團圍住,浩浩蕩蕩朝開封府方向走去,袁指揮使自己也走到了展昭身側,比起押送,倒更像是是貼身護衛。
這一變故,莫說一旁氣得吹鬍子瞪眼的龐太師,就連包大人都有些驚詫。
“包拯,袁庭禮,本太師這就入宮,奏你等抗旨不遵之罪!”龐太師在眾人身後吼道。
“不必勞煩太師,包拯這就入宮面奏聖上!”包大人也不甘示弱。
“好、好好你個包黑子!”
“龐太師,請!”
不多時,便見龐太師與包大人的官轎匆匆越過押送隊伍疾奔而去,兩隊抬轎的轎伕是腳不沾地,步履如飛,拼命一般前趕。
展昭緊蹙劍眉,定定望著絕塵而去的兩頂官轎半晌,側頭對身側員指揮使道:“袁大人,你……”
“展大人不必多言,袁某自有主張。”袁指揮使目視前方,面無表情道。
“……多謝……”許久,展昭才道出一句。
“能護得展大人一時,袁某也算與諸位禁軍兄弟有所交代……”袁指揮使嘆了一口氣。
金虔瞅了兩人一眼,暗中大鬆一口氣:哎呦俺的乖乖,幸虧這貓兒忠實粉絲袁同志出手相助,否則真被那老螃蟹弄到天牢,不死也得脫層皮。
*
開封府大牢乃官牢重地,平日裡除了提審關押犯人的獄卒,鮮有人出入。
可今日,這大牢卻委實有些熱鬧。
開封府捕快衙役,禁宮侍衛,大牢獄卒……七七八八加起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