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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進了屋裡,他打量一下四周,道:“你也太簡樸了,朕怎麼說你呢?年紀輕輕的,太素淨了也不好。”我道:“是。臣妾平時在家裡也是這樣的,父親在世時常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臣妾為使自己不蹈入奢侈境地,常常提點著自己,所以倒讓皇上見笑了。”他攜我坐下,道:“忠國公老成謀國,令堂又家風甚嚴,你有這樣的想法,是後宮之福,天下之福,只是朕看了心酸。朕前日去李常在的屋子,也比你這兒的東西多好多呢,這宮裡勢利無比,你這麼節儉,不免讓人看輕了你。”我淡淡地道:“誰人背後不說人呢?臣妾心中無愧,由得他們去說好了,何況,臣妾家雖是國公,但也確是無甚家底,既有一半是事實,那也沒什麼可埋怨羞愧的。只要皇上心裡不看輕我就行了。”他又嘆氣又笑:“朕說不過你。但也不能叫人說你,劉全。”劉全應聲而進,皇上道:“你明兒記著,到朕住的那兒去看看有什麼適合放在屋裡的,叫人拿過來,把這裡好好佈置一下,朕那兒沒有的,讓人去內庫拿。也不必太奢華,雅緻清新就好。”“是。”劉全答應,提醒:“老奴請示皇上:凡皇上宮裡的物什都有記檔,如若移動,就需改檔了,皇上要不要……”永璘想了一下,道:“也用不了多久,貞嬪就要搬了,告訴他們不用改檔,寫借用便是。”“是。”劉全答:“老奴這就去吩咐。”看了我一眼,含著笑意。低頭退了出去。我道:“皇上累了,臣妾為皇上捏捏肩可好?”“唔——”他應了一聲。我為他除去冠子,輕輕給他捏肩。他大約真的累得很了,不一會兒已微有鼾聲。我輕輕叫進人來,為他慢慢除去衣裳鞋襪,扶他躺下,他也任由擺佈。我出去吩咐了上夜的人小心侍候,這才進屋除去衣服釵環在他身邊輕輕睡下。看他睡得香甜,也不去驚動他,只蜷在他身邊,眼耳口鼻中全是他的氣息,心裡喜樂,也就朦朦朧朧睡著了。

我睡覺一向警醒,他一動身我便醒了,微微睜眼瞧著他輕輕起身,似要走,便問:“皇上要上朝了嗎?”他停下步子,我起身,叫人進來點上燈,他笑:“是朕不好,驚動你了。”叫人進來更衣,我挽上頭髮,隨意簪住,上前為他更衣,他抬手命別人退下,我給他一一穿上衣服,他道:“朕竟睡著了,負了你。”我臉紅過耳,啐道:“皇上說這話也不怕人笑話。”他哈哈大笑,渾不在意,道:“你這兒雖簡,卻太適意了,朕竟鬆快得連正事也忘了。”我用力捏他一把,示意外頭有許多宮人,他道:“怕什麼?誰敢多嘴,朕拉了他的舌頭!”“皇上!”我又羞又氣,他怎麼竟一點兒也不知害躁呢?他捏捏我的臉,道:“今晚你去朕那兒,定不叫你失望便是。”“皇上再說臣妾可真生氣了。”我沉下臉。“好,不說了。”他微有一絲失望,但旋即又恢復了笑容,我一邊為他整衣,一邊在他耳邊道:“不是讓你不說,是讓你分時候地點。這馬上要上朝了,你還是想著這些,一會兒能定下心議事嗎?你要是真想說,晚上沒人的時候說個夠,這會兒可不許再想了,打疊起精神來,想想你平日的鴻圖偉業吧。”他臉色漸漸鎮重,道:“是朕失言了,你提醒得是。太皇太后也跟朕說過這些,朕向你賠禮了。”我止住他,示意外頭有人看著,他笑了:“有妻賢至此,朕復何憂?”我給他理好穗子,退後幾步看了看,道:“好了,皇上去吧,臣妾恭送皇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滿意地點點頭,抬步要走,一摸胸口,失聲道:“朕的鎏金匣呢?”什麼匣子?我一怔,問:“是很重要的東西嗎?臣妾沒見到啊。”“在老奴這兒。”劉全進來道:“皇上忘了?皇上吩咐老奴每日幫皇上收著呢。”捧上一個小巧精緻的鎏金匣,永璘接過,笑道:“是朕忘了,險些誤了事兒。”我心中疑惑,走上前,他看看我,微微開匣,卻是一咎烏髮,我一怔之下,頓時明白,大為臉紅,輕啐了他一口,他笑著合上匣子走了。劉全深深看我一眼,道:“老奴告退。”跟著他離開,我目送他們走遠,心中百味雜陳,唉,這個皇上啊。

當晚,他召我入奉乾殿,讓我成了他的女人。

4.平地生波

我搬入了清音閣,後宮開始傳言我獲寵,妃嬪宮人看我的眼色便不大對頭。皇上為我避嫌,告訴我暫時不會來。我也安之若素,除了日常定省問候,就在自己屋裡看書彈琴,不去招惹是非。皇上一個月沒來,謠言也就平息了不少,開始門庭若市的清音閣也就漸漸恢復了冷清。

這日午後,我看書看的有點頭暈,如花道:“奴婢陪主子出走走,今兒太陽不賴,倒有些風,怪清涼的。”也好,我放下書,換了衣裳,帶他們出去散步。

快入秋了,天氣依然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