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此刻未必能解毒呢。”她平時跟太皇太后慣了,說話自無忌諱。太皇太后聽了,唔了一聲問:“是這樣麼?”永璘應:“是,確是貴妃替朕吸毒草,才使朕這當兒在這兒跟皇祖母說話。朕起始腿上已麻木無覺,此刻有些痛了。”“貴妃起來吧。”太皇太后道:“我錯怪你了。”我叩頭伏地:“無論如何總是臣妾照顧不周,臣妾無可推卸,求太皇太后責罰臣妾,以警後宮。”“安兒,扶誠貴妃起來。”太皇太后道。安姑姑扶起我,替我撣去裙上的灰塵。我低著頭不敢說話。
太皇太后問:“祥貴人呢?”平姑姑道:“想是自知罪重,還在那兒哭呢。”太皇太后冷哼一聲:“出了事,不思如何解救皇上,一味哭有什麼用?來人。”內監閃出道:“是!”“去告訴敬事房,祥貴人侍候皇上不周,本應嚴懲,念其侍駕不無微勞,讓其在宮中待罪修心,半年之內不準侍候皇上。”“是!”內監去傳旨。太皇太后轉向永璘,責備道:“皇上也是,好好兒地不在宮裡待著,去散什麼步?”永璘道:“孫兒覺得屋中有些悶,所以叫她陪著朕出來走走,沒想到就遇上了蛇。”太皇太后道:“宮裡素來沒這些東西,就算有草,每日也有內監撥草驚蛇的。再說,皇上既要去臨幸,宮中自是好生預備,這些都是必經掃除之事,怎麼忽了叭喇地鑽出一條蛇來?”沉吟片刻後問永璘:“你昨晚睡哪兒的?”永璘道:“觀月樓。”太皇太后笑道:“瞧起來皇上對祥貴人還頗有見憐之意,看來是我老太婆多事了。”永璘道:“孫兒昨日在觀月樓遺失一塊佩玉,今兒是想去那兒找回來的。”太皇太后立即恍然,道:“原來如此,可恨這小賤人,竟使出如此手段留皇上,其心可誅!來人!”內監應:“是!”“將祥貴人綠頭牌撤下,幾時皇上自個兒想起她來,叫皇上自己添吧。”見她發了火,誰也不敢多說,內監忙去傳旨。太皇太后道:“看來在這宮中,除了稚奴,把皇上交給誰我也不放心,稚奴!”我應:“臣妾在!”太皇太后道:“你回宮收拾收拾,搬去奉乾殿照顧皇上吧。”我應:“是!”“咱們走吧。”太皇太后吩咐身邊的人。“恭送太皇太后!”我們跪送她的輦遠去,才站起來。永璘道:“既太皇太后這麼說,稚奴先回去收後吧,把公主也接過來陪著朕。”我應:“是!”帶平姑姑回宮收拾。
33.將軍意,手足情
正整理著,安姑姑笑著進來,我忙請她進屋待茶,她擺手道:“娘娘不必忙,奴婢是來傳太皇太后一句話的,太皇太后說:貴妃娘娘要照顧聖上,恐公主無人看顧,叫奴婢接了公主去慈寧宮,太皇太后要親自照看呢。”我遲疑,她是一片好心,只是公主每天必要吃一次我的奶,只怕到時會攪鬧,惹太皇太后不高興,反而不好了。安姑姑道;“娘娘似乎有什麼顧慮?”平姑姑湊到她耳邊說了,安姑姑笑道:“既是如此,那奴婢先去回了太皇太后吧。只是辛苦娘娘了。”我笑著搖頭,送走她後,我抱了公主去陪伴永璘。
永璘只是腿受了傷,太醫院的藥又多奇珍,敷上後不久就大見好轉。永璘喚我陪他坐著,輕撫我的肩頭道:“太皇太后說的不錯,這宮裡只有你真心疼朕,肯為了朕舍了性命。”我笑:“臣妾一時急了,也嚇慌了,沒想到那麼多。只要能救得了皇上便是了。皇上也不用總記著這些小事。”“小事?”他嘆:“在你是小事,在朕看卻都是大事,這些事,一點一滴的,初看沒有什麼,回頭想起來,卻是件件在心,讓朕覺著稚奴貼心。”我合上眼,靠著他道:“皇上不也是這麼對臣妾的麼?皇上別再提了,臣妾膽小,現在想想剛才的情形,心裡都很怕的,皇上受傷,明兒的早朝就免了吧。”“不成。”他道:“誤了一天得誤多少事呢。”我道:“可是皇上若被人扶上大殿,一則於君儀有失,二則也會使群臣猜忌,到時還不知要鬧出什麼流言來,倒不好了。”他想了想道:“明兒朕先到承慶殿等著,讓他們改在那兒早朝,這樣便不會有什麼流言了。”“皇上聖明。”我確實有點累了,道:“皇上歇息吧。”他道:“好。”叫人進來侍候更衣休息。
我終究怕永璘的傷有礙,叫了三哥進來,打聽到皇上散了朝,正在批奏摺,便同三哥過去給他看脈。
永璘讓我們進去,見了三哥,笑道:“稚奴又把你折騰來啦?朕其實沒什麼,她就是個多心。”三哥笑著上前給他搭脈,道:“關心則亂麼。小妹自己人生病倒象是沒事人似的,見了皇上生病,急的直哭呢。”我什麼時候哭過,他就會胡說。三哥放下手,道:“無礙,太醫的藥繼續用著好啦,要不耐煩吃,回頭我配了丸藥進來,有個三五日也就大安了。”永璘白我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