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沒入虛空,而西牛賀州也恢復了平靜。
“再給我千年,或許能打碎這些命數機緣,可惜,時不待我。”
男子幽幽說道,眉宇間興致昂然。
“你究竟是誰?來此作何?”
男子的感嘆落到孫行者眼中,卻變成神神叨叨婆婆媽媽,它平生最煩的也是這等人,金箍棒舞動如風,孫行者緊緊盯著火氅男子,齜牙咧嘴問道。
“勿怪,倒將你們忘了。”
氣機引動出西遊故事的主線和支線,男子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許多,臉色漸漸緩和,打量著孫行者,玩味地說道。
“我來此,只為殺你們。”
話音方落,他便縱身飛來,火紅的大氅飄過天際,風呼山鳴,偌大的西牛賀州萬千山河竟齊齊懾服其下。
“好狂妄!”
孫行者怒叱一聲,揮舞金箍棒迎頭劈下,它的一棒中擁有將近百星的道力,舞動成千萬條,每一條都可劈大洲搗乾坤,如今的天地間除了聖人外,敢正面接下它這一棒者屈指可數。然而,就是這樣的一棒,卻被火氅男子牢牢抓在手中,身形也只是微微一晃,隨後恢復如初。
“好大的力氣。”
男子似在讚賞,可他抬手間,無窮無盡的道力順著臂膀湧出,只是隨手一抖就將孫行者拋落天頭。
余光中,又是三條身影撲來,豬剛鬣、沙和尚、唐玄奘分別從左、右、後三方襲向男子,這些日子他們也沒少打架群毆,懶得用真本事,以少欺多以強欺弱是他們最喜歡做的事。可眼前的男子絕非平日裡那些妖王所能比較,這一次,他們都用上了全力。
唐玄奘口喧佛號,周身上下彷彿鍍了層金輝,莊嚴肅穆。他伸出手掌,玉白的手心閃出萬丈金輝,乍一閃出,星月失色。唐玄奘只會這一招,卻是他循佛法修煉出的保命招數,取名佛家大手印。再看豬剛鬣,就見他低吼一聲,身形陡然變大,轉眼後已成了一隻頂天立地的巨豬,雙手間隱約有水波流淌,卻是他生來便會的本名戰技,天河變。而沙和尚亦不甘示弱,星星點點的佛沙從虛空蕩出,聚於十指。昔時佛祖集天河之沙築起靈山,一沙一蒼生,天地蒼生皆在佛沙中,以沙為姓,取蒼生之意,以沙為戰技,蒼生如我是觀。
三名穹天中品的強者齊齊施展最強戰技,轟擊向火氅男子,卻被他揚臂架住。強絕的道力流散開,傾蕩東南西北,西牛賀洲甚至整個四大部洲都微微搖晃起來,無數道心神飛速探來,卻是隱於西牛的強者。
“兀那妖王,吃俺老孫一棒。”
天幕拉開,口角溢著鮮血的孫行者揮舞金箍棒,從中天處劈下。
那男子已被唐僧三人制於尺寸之地,正勉力抵抗,孫行者一棒下去,就算不能當場將他滅殺,也能打成重傷。
可他們都沒發現,男子的神情無比平靜,至始至終都沒有過半絲波動。從他眸中蹦出一座座巨山,那山不像四大部洲的山,周身由鐵石鑄造,每一座重逾星辰。巨山飛出,轟擊在豬剛鬣身上,頂天立地的巨豬被砸飛出半里。巨山掉了個頭,迎向孫行者,將它阻於半空。
轉眼間,局勢陡變,唐玄奘心頭一驚,拉起沙和尚就欲奔逃,可沙和尚卻立於原地,寸步不動,手捏沙天大*法印,悍然殺去。
“四人中也只有你,才像個真正的佛門弟子。”
火氅男子直視向沙和尚,淡漠的說道,可他的手卻沒停頓,擊破萬萬顆佛沙,直搗沙和尚眉心而去。
唐玄奘神色大變,看著那隻行於漫天佛沙中,轉眼轟到沙和尚面龐的拳頭,一咬牙,轉身回撲。可他已奔出數十丈,又怎麼來得及,即便他能及時趕回,又如何敵得過那個神秘強者。
平天君聖之劫方渡過,又迎來眼前的生死大劫。
沙和尚口喧佛號,滿臉莊嚴肅穆。
既為佛子,當斬妖除魔,捍衛我道,即便生死亦不過早升極樂。
沙和尚無畏無懼,亦不怕身死,可這一刻,他心中微微恍惚,只覺得少了什麼。
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每每廝殺時,自己身旁總會站著一個人。
那時自己除魔衛道,卻是在護衛著他的道。
第八卷 西遊路上誰逍遙 第七百七十六章 山海第一人
漫漫佛沙中,時間彷彿凝滯了,連同那隻可怖的拳頭一同停頓下來。
生死之際,沙和尚低喧佛號,抬頭望去,佛沙化作一條長河向前延伸,在長河間若隱若現著許多人和事。九十九世的輪迴往事,一朝站在百世之前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