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擦,但袖子早溼透了。
而另一隻袖子……叢傑這才看清她那隻裸露的手臂,已凍成了紫紅色。
他伸手握住,那溫度冷得教他不舒服之至。
平日見她那麼精神刁鑽,突然變得如此悽慘落魄,叢傑無法形容那種感覺,只能在心裡不斷詛咒自己的婦人之仁。
叢傑解下汗巾,又撕下一截衣襬,把她暴露在外的手臂包好,然後百般無奈地看著她摧殘著他的汗巾。
“好?啦?哦?”她抽抽搭搭,終於嗚咽出兩個可以辯明的字。
“好啦就別哭了,有什麼說來聽聽。”
“拉……”她哽咽。
“啦……?你肚子疼?想拉肚子?肉烤得太生嗎?可我吃起來還好啊!”
“拉!拉拉!你這沒……喝喝……沒老袋的豬頭!”她跳起來,大著舌頭尖叫,又可憐兮兮的抹著淚。
“老袋?”
她捂著嘴跳起來,氣得猛推他的頭,還是講不清楚。
“老袋老袋,你哈?哈死豬老?給我哈哈?給我水!”
“啦?辣?”叢傑跳起來,往她剛坐定的石頭走去,就見地上躺著大半塊烤肉,烤肉上黏著一層紅豔豔的粉末,溫喜綾隨身不離的箱子還開啟著,幾個小瓶小罐東倒西歪的堆著,他拿起其中一瓶跟烤肉上相同粉末的罐子。
從外觀看來,這紅色粉末色澤極其亮麗,他抖了抖,瓶底僅剩少許,叢傑湊上鼻子,一股極其辛辣的味道利刀似的封住了他的嗅覺,雖然及時移開,還是忍不住連連打了幾個噴嚏。
捏住罐子,叢傑的喉頭繃得咯咯作響。這死男人婆,上輩子是豬嗎?
真的是嗜吃成這副德性!沒弄懂這辣粉的特性,就一口氣倒這麼多!
“沒辣死你算你好運!”
“冷……”她拍著臉頰,經過方才那一陣子攪和,總算能正常說話了。
“想說?想說?吃辣的會暖和些。”
叢傑白她一眼,突然高高舉起罐子朝河裡扔去。
“你你、你幹嘛?”見他如此,溫喜綾顧不得擦淚,吐著舌頭問。
“下次不準再碰這些有的沒有的!”
把自己沒吃多少的烤肉遞給她,叢傑嚴厲的警告。
咬著烤兔肉,溫喜綾越想越生氣,突然抱起箱子,起身往回走。
“你去哪?”
“回去宰人。”
“啊?”
“都是那些強盜害的!”她扭頭,浮腫的眼中仍是淚光閃閃。“弄得我們在這進退無路,非要好好教訓他們不可!”
照著原路,氣呼呼的溫喜綾盤算著什麼似的,在中途拾起一支船槳,扛在肩上一路走回去。
以羅大虎為首的強盜們早就清醒,幾個人相互緊緊選拔,口嘴並用,用滑稽的姿勢想為彼此解開手腳上的綁縛。
溫喜綾眼明手快,一個箭步飛去,朝羅大虎就是一槳板拍去。“想逃?綁著你還不安分點!給我說清楚,附近哪兒有船!”
又捱揍又受凍的折騰了一夜,羅大虎早沒了昨晚掠奪錢財是的氣勢,加上腦袋被呼了一記火辣辣的疼,只嚇得他咿咿唔唔連連搖頭。
“去!”溫喜綾又是一板,這一次連羅大虎嘴裡的那塊布團都打飛了。
“咱們的船都泊在一塊兒,公子也看到的,手下留情……疼啊!”
“出來混還怕疼?是不是男人啊!”她還不輕饒,手肘繃直朝羅大虎天靈蓋上又一砸。
“唉呀!”他慘叫一聲,仰面摔下去。
“喂!打人就打人,你別太過分,往不該碰的地方碰!”叢傑看看兩眼上吊的羅大虎,破口大罵。
“氣死人!沒有船怎麼離開這鬼地方?”她雙手環胸,咬牙切齒的問。
“再想辦法就是,你一個勁的打人出氣也沒用。”
“全都是你!沒事扔了我的辣粉!”
“想吃掉這些人啊!烤的燙的都成,再加點粉調味!你有意見嗎?”
她沒好氣的踢開地上的一顆小石,擊中另一名強盜,對方慘叫,此舉又惹來溫喜綾一陣痛罵。
“敢出來殺人放火,就帶點種,別哼哼唉的,給我站好!”
“那你還問辣粉,無聊!”叢傑眺望河水,沒好氣的說。
“不能問哦,我的東西我不能問哦?”她回嘴。
“都扔到河裡了還問啥?搞不好都辣死一堆魚了!”他惱火的說,轉頭看她沒閒著,動作俐落的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