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任務就落在他身上了。
鍾啟辰豎起手指搖了搖,“沒這麼簡單,僅僅一週,訊息就穿得舉世皆知,如果說沒人推波助瀾打死我也不信!”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散播訊息?”殷凡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但立刻又產生了新的疑問,“可是目的是什麼呢?”
鍾啟辰咂咂嘴,“誰知道呢……這個你應該去問你家貝勒呀~不過他最近好像也不太好喲~”
殷凡心一沉,“他是宗室子弟,誰能難為他。”
鍾啟辰比了比上面,“宗室也沒有這麼自由,起碼上面的人就有不少,怎麼樣,現在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呀~我可自由多了!”
沒等殷凡回答,紹安已經惡狠狠地用狼一般的眼神鎖定鍾啟辰,“小凡是我的!”
鍾啟辰露出詫異的表情,絲毫沒有被紹安嚇到,“咦,你不是死了嗎?”他遺憾地看了一眼殷凡,不甘地嘟噥。“真是的,美人總是這麼搶手啊。”
殷凡淡定地無視鍾啟辰的插科打諢,或者說,他的全副心思都已經飄去了貝勒府。
狼一跪在琉明跟前,“主子,屬下沒能保護好殷公子,前來請罪。”
琉明黑色的眼睛看不出喜怒,“你是狼爪的隊長,規矩你懂吧。”
狼一低下頭取出佩劍,恭敬地遞上。
琉明拿起寒光凜凜的劍,“這是你成為隊長時我賜給你的劍,我還說這是你身份的象徵。”
狼一頭垂得更低了,“屬下辜負了主子的厚愛。”
琉明單手捏住劍身,慢慢往下折,很快,劍身就堅持不住地崩裂。狼一詫異地抬頭。
琉明將斷成兩截的劍扔在地上,冷冷地看著曾經最滿意的下屬,“我不殺你,是因為現在是用人之際,好好整理一下情緒,不要再有第二次。”
狼一眼裡閃過幾分慌亂,視線落在斷成兩截的劍上。
主子是在警告他,劍,是不該有情感的,一旦有了羈絆,就會斷成兩半。
他跪在地上,臉色蒼白,像是無助的孤狼。
琉明離開密室,被外面的太陽刺到了眼睛,抬手遮住陽光。
自己命令狼一放棄情感,可是他自己呢?一次又一次地為了殷凡做出不理智的行為,甚至落到現在的狼狽田地。他展現給殷凡的都是美好,可是就像光與暗的關係,陽光下的他有多燦爛,另一個腐朽在黑暗裡的他就有多不堪。
他出神地看著自己骨節分明的手,就是這雙手為皇家剷除了無數人,那裡面有罪大惡極的,也有無辜受累的,舒穆祿琉明,早就已經血跡斑斑。
他害怕這樣的自己被殷凡發現,所以竭盡全力給他最好,期望著能夠永遠藏住自己黑暗的一面,可是現在……這個王朝馬上就要走到盡頭,他似乎有點撐不住了。
“皇帝……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他低低嘆息著,給了年僅十六的自己這麼大的權力與信任卻立刻撒手人寰的先帝,你到底想要看到怎樣的帝國?
十幾年的情報工作,讓他敏銳地察覺到皇室的異動,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會立刻出手,然而現在,琉明覺得自己累了。
他意識到自己手中的力量雖然強大,但對於這個局勢來說只不過是杯水車薪。
“阿瑪!”奶聲奶氣的呼喊出自他的兒子,小小的艾澤抓緊父親的衣角,看到父親眼角一閃即逝的水光,“哭哭?”
眼睛的刺痛感消失,琉明放下手,抱起兒子,英俊的臉上掛起溫和的笑意,又回到那個雍容華貴的明貝勒。“艾澤,阿瑪只是……有點痛。”
小包子似懂非懂,肉呼呼的小手放到男人眉間。
近鄉情怯,一般用來形容離家很久的遊子因為離家太近反而不敢回家了。
殷凡覺得他就是近鄉情怯。
在門口徘徊了很久,竟然有點不敢進門,如果不是希爾大咧咧地敲門,他可能還要繼續磨蹭。
殷凡活這麼大就談過一次戀愛,對方還是父母介紹的女孩子,所以沒有體會過這種又是甜蜜又是酸澀的情感,下意識地循著聲音往後院走去。
琉明抱著兒子在陽光下笑得很燦爛,陽光落在這對父子身上,無比耀眼。他不知道內心湧上的是什麼樣的情感,只知道到剛才為止的彷徨猶豫在見到這個男人的一瞬間全部安定下來,琉明也看到了他,激動地叫出聲,“小凡!”琉明將包子遞給旁邊的乳母,大步像那個笑意盈盈的青年走去。乳母很快帶著小公子退了出去。
沒有長久分別之後的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