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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我從沒想過要傷害她,我只是想讓她離開我。”他繼續說。

“為什麼?”林寧不解。

“因為……”陸向天停下來,看了眼床上的歐陽宣,垂下眼,望著地面,沒有往下說。

“到底為什麼?”林寧上前一步。

陸向天似在思考著什麼,看著地面沉默著,直到林寧急得想大叫,才又開口。

“小宣是不是你的好朋友?”他沒頭沒腦地問。

“當然。”

“你是不是希望她一直快樂著?”

“是,你到底想說什麼?”

陸向天毫無生氣的臉忽然揚起一抹笑,抬頭看著林寧,“謝謝。”他苦澀地說。

“陸大哥?”林寧被他的態度弄得心慌不已。

陸向天捂住臉,修長的手指放在自己的額頭,“你還記得那天我來你家,看到聶修時所表現出的異樣嗎?”

“哪天?”林寧對此毫無印象。

見她茫然,陸向天又道:“小宣說你毫無心機,果然沒錯。”

“那是我隔了一年多後,再次見到聶修,當時我被嚇壞了。深埋心底,始終揮之不去的恐懼在那一刻一下子湧上來,我差點崩潰。”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嗎?”他停了停,“不錯,沒有人會懂,因為沒有人知道我過去是什麼樣的人,就連小宣也不知道。”

他說到這裡,臉色變得死白,長長的留海在額頭留下哀傷的陰影,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激狂與恐懼,他看著林寧一字一句地說:“因為我殺過人,我是個殺人犯。”

他的話如同一顆炸彈,毫無預兆地丟出去,將林寧炸得整個人都驚呆在那邊,好久,她才拼命地搖頭,表情如同聽了個天大的笑話,“我不信,我不信。”

看著她的反應,陸向天輕輕地笑了,“我知道你不會相信,這樣的話說出來,誰都不會相信,但它卻是真的,你可以去問聶修胸口的傷是哪來的?問他,他的母親和姐姐是怎麼死的?是不是被人殺死的?是不是?!”說到最後幾個字時,他的聲音已止不住地顫抖。

林寧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她確定自己聽清了他的話,卻無法接受,這樣太離譜,他傷了聶修?殺了他的家人?不可能!不可能!

“這不是真的!”她低叫著。

陸向天不爭辯,道出剛才的事實似乎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他整個人靠在牆上,跌坐下來。

“那時我還是美術學院的窮學生,除了能畫幾張破畫,一文不名,平日裡的生活都依賴惟一的親人,我的姐姐。她為了養活我,過早地開始工作,沒有學歷,每天打幾份工來維持著生計和我的學費,我們相依為命,感情非常深。”他垂著頭,不顧林寧的反應,啞著聲音訴說他的過去。

“就在我快畢業的時候知道,姐姐被她的老闆強姦了,悲憤之下刺傷了老闆,卻反被老闆的家人告上法庭。他們告我姐姐勾引老闆,預謀騙錢不成,持刀傷人,還請了當時非常有名的律師,聶長青,也就是聶修的父親辯護。

“當時我天真地以為即便他們再有權有勢,請得到再好的律師,法律一定會給出一個公正的判決,但事實並非如此,姐姐一下子從一個被害者成了謀人錢財的惡人。聶長青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只憑一張嘴就決定了我姐姐的生死,而姐姐性格剛烈,在被判入獄的當晚便自殺了。

“姐姐對於我是惟一的親人,是我生命中的惟一依靠,她的死迅讓我陷入瘋狂,我開始預謀報復。可能是心虛,那個強姦我姐姐的老闆在得知姐姐自殺後,帶著家人躲去了外地,而被仇恨衝昏頭腦的我便把復仇的矛頭指向了聶長青。

“我忘了自己是怎麼進入聶家,忘了是怎麼行兇,只記得我喝了很多酒,衝進他家,見人就砍,如同被魔鬼附了身。那喪心病狂的樣子,讓我至今還噩夢連連。”說到這裡陸向天停下來,整個人開始發抖,林寧向後連退幾步,臉色蒼白。

“我是從電視裡知道,我刺傷了聶修,殺死了他的母親和姐姐,聶長青卻因為那晚並不在家逃過一劫,而更讓我意外的是,有人向警方自首,聲稱是他殺了人。原來那人因為聶長青的緣故,輸了官司導致公司破產,人也變得瘋瘋顛顛,而且他有過在法庭上傷害聶長青的記錄,警方也在他的家裡發現了幾封恐嚇信。

“我莫名其妙地平安無事,警方也因為沒有確實的證據始終無法定案,只是將那個替我頂罪的瘋子關了起來,之後我便來到這個城市,認識了小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