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部分

應,直接向那個黑衣男子出現的方向奔過去。

“怎麼回事?”林寧坐在原地莫名其妙。

與方若琪分了手,一個人漫無目的地亂走,一年多未歸,眼前的一切熟悉而陌生,她看著高樓、看著街上的廣告、看著行人、看著汽車的尾氣,覺得昏暈,喘不過氣來。

為什麼又在她面前提起聶修這個名字?為什麼又讓她想起他?如同一場夢,無憂無慮的夢境以為就是真實,但醒來,現實中的一切便一股腦兒湧上來,一張張,殘酷而無比真實地閃現在眼前。夢境遠去,現實剝開她那早已傷痕累累的心,一個月來的強言歡笑,若無其事,因為那一聲“聶修”而完全破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所有的想念、憎恨、淚水、歡笑,如開了閘的河口,洶湧而來。

她扶著路邊的欄杆拼命喘氣,試著對大街上的川流不息歡笑,淚水卻早已在努力扯動嘴角時湧出來,為什麼要騙她?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依然耿耿於懷,如同攀附著她身體的病菌,吞噬著她的思想,心臟,讓她想起來,整個人就開始發抖。

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眼前的真實成了虛幻,她只能看到各種表情的聶修,溫柔的、微笑的、無奈的、冷漠的,讓她亂了腳步,在縱橫交錯的馬路上失了方向,只是一味亂走。

也許是人本來就是識途的動物,不知不覺中,她竟來到了A區,茫然地看著眼前林立的未完工的高樓,大吊車和推土機,一切的一切都是陌生,沒有兒時的池塘,花草,在樹下乘涼的老爺爺,看著看著她忽然好恨,好恨。

晚風夾著工地上的風沙吹亂她的長髮,她猛然回頭,一個人就站在她身後,她向後退了一步,瞪著那人。

聶修?!

他比原來瘦了好幾圈,幾乎是皮包骨頭,瘦削單薄的身子似乎隨時能被風吹跑,他的眼神淡然,漠然地看著林寧。

時間定格,風聲戛然而止,工地上的泥沙漸欲迷人眼而毫無知覺,林寧痴望著聶修,看著他蒼白的臉,竟無言以對。

聶修也是驚訝,強烈的震驚讓他無法考慮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只是看著她張狂的一頭長髮,臉上淚痕未乾,滿眼的恨意,這恨意如同滾燙的鐵沉入冰冷的水,“吱”的一聲後,他也瞬間清醒過來,苦苦一笑,轉身欲去。

“等等 。”身後人叫住他。

聶修停住。

身後卻久久不語。

風將聶修的風衣吹起,是自己的幻聽?他舉步。

“為什麼要翻案?”身後人忽然問道。

他一震,轉過身,臉上似笑非笑,“因為自己。”

“為自己?”

“我需要一個好的案子來重整旗鼓,替原A區住戶翻案就是個好案子。”

“可當年讓A區住戶敗訴的人也是你。”為什麼他說得好像之前的案子與他完全無關?

“那又如何?”果然,他全不在意。

“你這是在玩弄法律!”

他攤攤手,也不否認,看了林寧一會道:“你願意的話,也可以成為這樁案子的原告,反正我也在找原告。”

“成為你重整旗鼓的棋子?”

“你們也可以相應地在A區新建的小區中得到一套房子,這是互惠。”他說得理所應當,好像相互利用本就是平常,合理的行為。

林寧身體開始發抖,這就是他的想法?這才是他的處事原則?那麼那個有著溫柔笑容的聶修呢?為什麼像是兩個人?有著相同的臉,卻是截然不同的心性?她看著聶修,似乎想將他看穿,似乎想從他身上找到另一個聶修的影子。

“知道嗎?我到現在都認為一定有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曾經和我同住一個屋簷下,對我好,讓我快樂,他也叫聶修,卻不是你。”她忽然說。

聶修眼神閃了閃,“是你在自欺欺人。”

林寧卻忽然靠近他,手撫上他的胸口,他一驚,怔怔地看著她。

“聶修曾拉著我的手感覺他的心跳,說,從第一次在天台上見到我,到舞會,心一直就是這麼跳,沒有別人,一直都是同一個人。那麼現在你的心跳呢?是不是也有熟悉的那個聶修的心跳聲?”

“夠了!”聶修的臉抽搐了一下,他用力拉下林寧的手,“你說得沒錯,我是你憎恨的那個聶修,你喜歡的聶修他已經死了,再也不會出現。”說著,人向後倒退了好幾步,剛才的憤恨語氣似乎讓他亂了心神,竟用力咳嗽起來。

他咳嗽時整個人都在發抖,讓他原本就瘦弱得不成樣子的身體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