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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上去好像體質很差的樣子,臉色總是很蒼白,平時你連咳嗽一下我都會很擔心,更何況從這麼高的地方接住我。”她眼睛又看向他扭傷的手臂。

他敢確信自己的心在聽到她說“平時你連咳嗽一下我都會很擔心”時,加快了速度。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他很想問她,卻沒有問出口,而是忽然轉過身,背對她。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至少我接住了你,至少我還能用扭傷的手臂抱你轉一圈不是嗎?”他輕輕地說,風將他的頭髮吹亂,將他一身寬大的工作服吹得獵獵作響,“但是,謝謝你。”他說“謝謝你”三個字時,又轉過頭看著她眼中的羞澀,看到欲言又止,那是少女的情懷,他看得懂,可是他卻避開那種眼神,轉頭看天台外的一望無際。

“聖誕節就快到了。”他輕輕說,眼睛看著樓下大街上越來越濃的聖誕氣氛。

“是啊,我們剛才裝飾的聖誕樹就是為了聖誕夜的聖誕PARTY。”林寧站在他旁邊與他一起看樓下的風景。

聶修從口袋裡拿出口琴,放在嘴邊輕輕吹,是簡單而溫馨的聖誕樂曲,林寧聽著,笑起來,然後跟著口琴聲輕輕地唱,她的聲音很纖細,不像她的性格,隨著天台上的風,飄揚,散開,無影無蹤。

“聶修。”一曲完畢,她叫他。

“嗯?”他回頭。

“聖誕PARTY做我的舞伴吧。”完全地脫口而出,心臟猛然間加速,要答應,要答應啊,她心裡叫著。

他久久不語,只是看著她,看著她興奮冒著光的眼神逐漸黯淡下來。

“不行嗎?”然後她低下頭,聲音中滿是失望和落莫,像只被主人遺棄的小貓。

手又不受控制地撫上她的頭,“好啊。”他說。

她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眼睛因為興奮而變得更亮,“真的嗎?”

“只要他們允許我這個清潔工參加。”

“可以的,可以的,聖誕PARTY是整個員工的晚會,也包括清潔部。”

她的開心和興奮完全表露在臉上,看看聶修又笑起來,歪著頭道:“那天我該穿什麼呢?

聶修以為她是在問他,卻又聽見她說:“我好像沒有什麼衣服,該去買啊。”

原來所有的女孩都一樣。他苦笑,看著她笑,心裡也跟著溫暖起來,忽然想如果時間就停駐在這個時刻那該多好,至少不用想未來,他可以擁有這一刻的甜美直到永遠。

林寧在律師樓附近的百貨商店裡替聶修挑了手套和圍巾,這是她第一次打算送男性禮物,她不會編織,別人口中的“溫暖牌”也就只能靠買的。

走在大街上,她把白色的手套和圍巾舉在陽光下,想象著聶修在聖誕夜戴上它們的樣子,還有和他相擁在舞池翩翩起舞,心中被一股幸福溢滿。

回到公司正好是一點,上班的時間。為了買禮物她特意犧牲中午休息時間,甚至連中飯也免了,總算沒遲到,不然孫仲愚那傢伙又要多話。

她輕手輕腳坐回座位,屁股還沒捱到椅面。

“剛才你去哪了?這麼長時間?”孫仲愚一陣風似的從辦公室裡走出來。

“吃飯,怎麼了?”難道中午時間他也要霸佔?而且今天又沒有要她買飯。

“你準備一下,待會我們要出去。”他沒再追問,命令道。

“去哪兒?”

“是這次的工地腳手架倒塌的案子,我們要去現場,你準備下資料,十分鐘後我們出發。”

“噢,好的。”雖然平時孫仲愚可惡得要命,但對工作卻從不馬虎,林寧當下也不敢怠慢,立即從電腦裡調資料。

十分鐘後他們準時出發,孫仲愚自己開車,汽車直接上高架,二十多分鐘左右便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處依河而建的商務樓,二十多層的建築蓋到十一層時出了事故,本來牢固的腳手架忽然倒塌,撕開保護網倒下來,有三名工人當場死亡,六名重傷。死傷者家屬在建築公司就賠償問題上出現分歧,官司就此展開。

“我們能贏嗎?”看著戴著安全帽,認真檢視現場的孫仲愚,林寧忍不住問道。她希望這場官司能勝訴,因為這次他們代表死傷家屬方,作為受害者應該得到更好的補償。

“不一定,那要看倒塌原因,如果是因為腳手架年久老壞,而造成事故,那麼就是建築方的責任,官司有勝算;但如果是因為工人在操作時自己出了差錯,那就不好打了,但目前為止我還沒拿到有關材料。”

“可那些死傷者是受害方,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