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老朽!”
憑他歐陽昭如何的膽壯,如何鎮定,也不由突的一驚,失聲連退三步,愕然失色。
原來不知何時,他身後站著一個白髮蓬鬆,凸眼吊眉,形同弔客喪門,儼如凶煞惡鬼的人來。
那人除了吊眉方鼻,吐舌咧嘴之外,一身淡黃的衣衫,麻索緊腰,右手一根哭喪棒,左手一枝招魂幡,其怪無比,其醜難描。
此時,正垂著上眼皮,伸著長舌頭,陰兮兮的,似笑還哭,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使人不寒而慄,望而生畏。
歐陽昭心神略定,二次喝道:“你是人是鬼?”
那喪門弔客怪物伸在口外的長舌一捲,冷冷地道:“老朽非人非鬼!”
“你是什麼東西?”
“大膽!老朽乃介於人神之間的仙體!豈能任你亂說亂叫?”
歐陽昭又好氣,又好笑,回頭對著五位旗主道:“他一派胡言,必又是哪路老不死的邪魔外道,你們有認識他的嗎?”
五旗盟的金、銀、鐵、玉等五個旗主全都搖了搖頭。
那喪門弔客似的怪物又冷笑一聲道:“他們配認識我嗎?”
歐陽昭勃然大怒,暴喝聲道,“住口!識相亮亮金字招牌,不然……”
“不然你怎的,莫非你真的要把天柱山翻個過不成?”
“天柱山?你是天柱山的哪派怪物!”
“你既不知,也不怪你,可是你不該在背地裡咒罵天柱山!”
他言三語四里,口風中分明與天柱山有些淵源。此時,歐陽昭想到吳娟娟的安危,急欲要知道有關天柱山的一些端倪,因此不肯放過這唯一的線索,手中咧的一聲,抖開了闢毒追魂寶旗厲聲叱道:“快快講來,不然可是死路一條。”
“嘿!嘻嘻!老朽還真的活膩了,閻王老子不讓我去,只怕你也沒辦法確送我到陰曹地府,因為那裡的十殿閻羅都佔著位置,老朽去了沒地方坐!”
這番話,既出於嬉笑怒罵之間,又有狂傲刻薄之意。
歐陽昭哪裡聽得進,寶旗一翻,金光四閃,迎面虛晃一招,沉聲道:“我不怕你不說!看招!”
話起人起,捲起絲絲勁風,疾遞一招,閃電撲出。
不料他快,那喪門弔客似的老怪也不慢,淡黃的影子一閃,虛飄的身子,竟在瞬刻之間,閃入一棵白楊樹之後,其快無比,功力奇詭。
歐陽昭一招落空,怒火更熾,二次揮旗揚招,追蹤而上。
此時,五旗盟的數十高手,眼見自家盟主動手,雖不敢冒然出招聯手而上,但各震隨身兵刃,叮哨聲裡,轉眼四散開來,把那怪物遙遙地圍了個風雨不透。
誰知這怪物身手還真也不凡,身子一溜,又向五步以外的大樹飄去,指著遠遠的樹林道:“今天之事,也太麻煩,老朽在天柱山等你,你有種的打發了他們前去赴,約好了,萬一命短,也只好作罷!”
歐陽昭以為又來了什麼怪人,順著他所指之處瞧去,雖然人影幢幢,風似地撲奔而來,卻是那混世淫魔陸明劍等一行人家,遂又轉身喝道:“天柱山何處?你是什……咦!”
話音未畢,不由目露驚疑,四下打量。
原來就在這略一分神的轉瞬之間,那喪門弔客似的怪人,已自去個無影無蹤,哪還有半點影子,這份快勁,實屬少見。
他驚愕之餘,又見五旗盟的一眾弟兄,兀自遙遙圍在三、丈左右的由周,全都蓄勢戒備如臨大敵,不由對著離身側稍近的五大旗主道:
“人呢?”
五大旗主如夢初醒,齊向那怪物先前隱身之處瞧去。
原來,他們還不知道這圍在核心的敵蹤已渺,看清之後,不由互望了一眼,一個個噤若寒蟬,慚愧至極,同時噫了一聲,五人齊向那樹後撲去,然而,林木蒼蒼,樹影婆裟,哪有半點影子。
金旗旗主掌劍雙絕東方浩垂手低頭,面現愧色,對著歐陽昭道:“屬下等無能,放走敵人,請盟主……”
歐陽昭聞言,忙忙搖手不迭道:“哪裡話來!怎能怨到你們各位,只怪我自己經驗不足,受了他金蟬脫殼之計,好在他有天柱山之約,不怕他跑上天去。”
此時,混世淫魔陸明劍等一群人,已蜂群似地湧了來。
歐陽昭此時是憤惱兼有,一見混世淫魔陸明劍,不等他先開口,即便怒目橫眉怒聲吼道:“你窮迫苦逼,究竟要怎的?”
混世淫魔陸明劍卻不疾不徐地搖手道:“不要生嗔,我等已有計議,特來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