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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然而,那正廳兩側的百十個一統教中人,卻仿若無事,好像白花蛇自斃,乃是順理成章的事,全不驚奇,也沒有一個人同情他。

高坐在中央的紫衣雲鬢的千手嫦娥宋驪珠,更是神色自若,揮了揮手,走出兩個漢子,把白花蛇的屍體抬去之後,她淡淡一笑道:“這位是嗟叱風雲,當年揚名立萬,人見人怕的白衣追魂粉面書生賽潘安嗎?”

白衣追魂段冰蓉聞言,不覺悚然一驚,心想:糟啦!她為何忽然提起我的根底來,敢莫三弟的行藏被她看穿。

想著,暗暗運功戒備,打算萬一被她識破,來個迅雷不及掩耳,翻臉動手。

她是心念不定,粉面之上不由一陣不安,但卻揚聲答道:“在下正是段冰蓉!當年……”

不料她這一陣神色不安,被千手嫦娥宋驪珠認為她是由於女扮男裝,顯著不好意思,反而嫣然一笑道:“段姑娘。你卻不必介意,上天生人,男女本來沒有分別,無奈世俗之上重男輕女,你能為我們女子揚眉吐氣,本副教主甚為欽慕!”

白衣追魂段冰蓉心中的一塊石頭放了下來,索興裝成不勝嬌羞,嫵媚地道:“自幼穿慣男裝,粗野不羈,貽笑大方!”

千手嫦娥宋驪珠聞言,臻首連搖道:“武林中人卻不拘這些小節。”

說完,她忽然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大事似的,粉面上忽然起了一片紅暈,欲語還羞,現出了一派少女的羞態,鳳眼一斜,終於又道:“我有一事,要向段姑娘請教。”

這等模樣,使白衣追魂段冰蓉甚感奇異,因為此時的千手嫦娥宋驪珠,與適才儼然變了一個人。那股神聖不可侵犯的傲然之態,不但蕩然無存,而且嬌羞的神色,完全與常人無異,分明是深閨少女的風情,哪像個草莽綠林的瓢把子?

因此,心中忐忑不安,只好道:“副教主有何指教,但講無妨。”

千手嫦娥宋驪珠掩嘴想了片刻,螓首微低地道:“聞聽姑娘當年與雷音神劍吳娟娟以及歐陽昭等,並稱神州三傑,而且有金蘭之好,此話確否?”

歐陽昭與鐵筆窮儒桑子修聞言,不明她話中的真意何在,不由都是一愕。而桑子修更捏著一把汗,連忙向白衣追魂段冰蓉使眼色。

白衣追魂段冰蓉卻盈盈一笑道:“此事絲毫不假。副教主為何有此一問?”

千手嫦娥宋驪珠柳眉一動道:“適才姑娘初到巢湖,我已聽執法堂各位執事對我說了。”

她說時,一抬手,向坐在一側的陰判卜通等三十三人一指,又緊接著道:“並且已由教主決定,曾有煩請段姑娘屈就副堂主之說,諒必姑娘也深知此事的了。”

白衣追魂段冰蓉臻首頷道:“不錯。確有其事!”

“姑娘既與那歐陽昭義結金蘭,但不知那歐陽昭的為人究竟如何?”

“歐陽昭三弟生來英俊瀟灑,不愧武林世家,而且身懷絕學,實有丈夫氣慨!”

“哦。我問的不是他的人才面貌,因為我已與他在江夏府有一面之識!”

“那麼?副教主問的是?”

“他是不是寡情絕義,反臉無情之人?”

“反臉無情?副教主這個情字,所指卻是什麼?”

白衣追魂段冰蓉此言一出,當時把個千手嫦娥宋驪珠問得臉上飛霞流丹,紅起耳根,比她那身紫色的衣衫顏色還要深。

過了很久,千手嫦娥宋驪珠竟然默默無語,一時大廳之上,沉靜異常。

這在她以副教主之尊,說起來是十分不體面的事。

但是,她並未因此生氣,許久,終於輕輕地喟嘆了一聲道:“我想,他既與段姑娘有金蘭之好,此次為何不連袂而來,不是薄情是什麼?本教教主與他淵源極深,並以執法堂堂主的重責大任,委諸於他,他久久不決,不是無義又是什麼?”

白衣追魂段冰蓉心知這位副教主是言不由衷,不由淡然一笑道:“副教主果然說得是!但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這其二是什麼?”

“他與一統教究竟有何淵源?據我所知,他本人並不知道。”

“那他就該前來本教一問?”

“一統教崛起武林,十分突然,神秘至極,使人難以捉摸。”

“段姑娘一意為她辯護,足見是與他一往情深了!”

千手嫦娥宋驪珠說到一往情深四字,聲音特別提高,面上的神色也與先前不同,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連連轉動,不住在白衣追魂段冰蓉面上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