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給放了,讓它自由行天下。”
“1……2……3……4……”
“好好好,玄奘就信你這妖精一回,騎就便是了。”
唐僧急急翻身下了老馬,然後慌慌地爬回到自己原來的馬背上。
石磐陀瞧不懂其中暗藏什麼道道,是什麼玄機,他火雞了!還不自主地響了個驚打嗝。
“悟空”
“呃,弟子在。”
“姑且朝前帶路,走吧。”
“是,師父。”
玄奘回頭一瞥以示別距,只見夢衍西仙子象微風中輕輕顫動的嬌蕊一般誘人可親,令人生出無限愛憐。
她聽到一陣絮絮飄來的唸佛之音。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孟贏溪雝雝喈喈而笑,“我自己的馬當然是搶回來的,掏錢……笑話!還有天理麼?不淪入市井的和尚就是單純,想怎麼騙可以。”
待到人影視微,她才跟了過去。
悟空座下的老馬腳程不濟,玄奘放慢速度跟著還是成了並駕齊驅。
石磐陀脅肩諂笑地問:“師父,剛才的那位女施主是誰呀?”
此刻的唐僧心舒情暢,他一改迂腐的話口笑答道:“她是妖精!”
“啥……妖,妖精?!”
悟空半信半疑,卻又不便反駁玄奘,他冷笑一聲,咧了咧嘴謅道:“既然是與佛主背離,忤逆於佛法的妖精,其行事必然恣意妄為,此馬定是她施展淫威強搶而來!”
“呵呵……不是。”唐僧訓化道:“南無阿彌陀佛,悟空所思有誤,這匹馬是她用了兩錠金子交換而來的。”
“這是什麼道理?!”悟空小露惡相,“即便如此,那她為何將自己用錢買來的馬交還給師父?這樣一來,妖精豈不是自否其性,反倒成為了救苦救難的女菩薩!”
“哈哈哈……”唐僧無處不是笑,“真理本無名,因名顯真理。受得真實法,非真亦非偽。易有太極,是生兩儀。為師教你,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世有天地,自生兩界。兩界生四妖,四妖生八仙。陰陽本互換,仙妖本無別。”
石磐陀黑臉無語,腹罵著故意鞭馬駛前。
天很快黑透,群山黑魆,大野陰沉,三人遠距離地偕同夜行。
大概三更左右,師徒二人來到河邊,遠遠望見了燃有值守燈火的兵家隘口——玉門關。
這瓠轤河下廣上狹,洄波甚急,深不可渡。不過,眼下的季節就是時機恰逢的枯水期,最狹窄處的河面寬度還不足兩丈。
河岸的兩旁稀疏著有許多的梧桐樹叢,悟空叫玄奘暫且歇息,他則抽刀去斬木為橋,然後再行以布草填沙,玄奘見此事自己也能身體力行,就搭手去做。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簡易的便橋架好了,兩人驅馬而渡,悟空先試行,安全透過後才喊玄奘過去。
孟贏溪稍後也來到這裡,她也就橋過去,因為石磐陀賣力地修建此橋的關係,“妖精”對這個悟空的偏見略有改變。
她心念:“造此橋還是很費工夫的,觀情形,莫非是我多疑了?就象唐僧說的,以容取人,失之子羽。可是……這換馬之事又是石磐陀所為。唉……不管他,還是多留個心眼為好。”
唐僧過河之後,他的心中好像放下了萬斤巨石,此番夜行偷渡瓠轤河於佛於法來講都並非善行,如果失敗被俘,再被遣返長安,那就既白白揹負了惡名,還弄得自己無一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