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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嗤”的一聲,老師拿著刀子的手就接觸到那上面了,圍在一旁的我們,只覺得空氣中有細小的東西瀰漫,原來是刀子接觸到砂輪機所產生的細小的鐵粒和塵埃。

看著老師操作起來很簡單,可當我們自己親自實踐的時候,才發覺難上加難。

因為力度的緣故吧,握著刀子的手在砂輪機上根本就把持不住,磨了好久,刀子上的基本角度都還沒磨出來,臉上卻已經撲滿了灰塵,手也沒力了。

而我們班裡的那三個男生這時終於顯出優勢了,力量的優勢讓他們比我們提前進入到了下一個程式了。

整個的第二天,我們都在灰塵中度過,個個都黑臉黑手的。

臨下班的時候,老師從實習車間外面回來,手裡拿著一個塑膠袋,裡面有些藍色的東西隱現。

“剛才我去庫房看了下,昨天沒發的工作帽今天已經有了,在廠裡這個安全最重要。來,女生一人拿一個,這個冬天就戴工作帽,天氣熱點就戴這個髮網。”他的左手拿著藍色的工作帽,右手拿著一個黑色的圓形的網狀編織物,給我們解釋道。

髮網顧名思義就是把頭髮網在其中,那時的髮網都是清一色的黑色,現在廠裡的那些個髮網,五彩斑斕的煞是好看喲。

我們一個個挨著從老師手裡接過這些東西,放在實習車間裡的那張桌上,然後從昨天分到的一個很小的工具櫃裡拿出肥皂,到對面的洗手槽洗手去了。

從實習車間裡出來,依舊行走得充忙,從宿舍裡穿著拖鞋端著洗臉盆出來走進了澡堂,從擁擠的澡堂裡洗澡出來,頓覺清爽不少。

吃過飯以後,我們就躺在自己的床上了。

“哎,你們說今天發的那個工作帽,像不像海軍女兵的那種帽子?”那時的海軍女兵的帽子也是藍色的喲。

“哎,宋雅,你這一說,好像還真的有點像喲。”在蘭芳上鋪躺著的何倩文撩開蚊帳,臉上隱隱含笑的說道。

“嗯,好像也是呀!”閒得無聊的大家都開始關注這個話題了。

鮮燕從下鋪自己的床上起身撩開蚊帳出來,穿著件大大的睡裙,其實也就是那種棉質的白色裙子。

“看,大家看看,我這樣子像不像個女兵?”她用手把自己留著的日本式的順滑短髮捋了捋,又用鐵夾子把耳際兩旁的頭髮夾住,放進了帽子裡。帶好了帽子,還用手把帽沿擰了擰。

“嗯,不錯,不錯,像。”安曉也撩開蚊帳探出頭來。

“一二三,四,齊步,走,一二三,四。”王梅乾脆的在下鋪的床上喊起了部隊的口令來。

鮮燕也模仿著部隊裡的姿勢,託著個拖鞋,“撻,撻,撻”的走了起來。

“嗯,鮮燕,腳還要抬高點才像嗎?”下鋪的遊熙也起來了,還用手在鮮燕的腿上打了打。

頓時宿舍裡的氣氛活躍起來了,大家紛紛的從床上下來,圍在了鮮燕她們周圍。

還沒去上自習的陳濤她們也湊起熱鬧來。

柔弱的秦媛從鮮燕的頭上摘下帽子戴在自己的頭上,大力的揮動著自己的雙手,嘴裡還不住的說道。

“哎,你們看我像不像?”圍在一起的我們被她的這個姿勢逗樂了。

“像,簡直太像了。”這句話真不知道是恭維還是諷刺,大家也只把它當成玩笑話喲!

“要我說,這樣才像。”馮雪從自己的鋪上拿出帽子戴在頭上,她的那帽子歪戴著,簡直就像解放前那些電影裡的女特務形象,完全貶低了人民海軍的光輝形象。

“哎,馮雪,我說你這樣子,要是在六十年代就是反革命了,不過,現在呀!我們寬待你,不舉報你,你可要好自為之喲。”蘇慶國拍著她的肩膀,神情嚴肅的說道。

我們更笑得前仰後翻的了,

“對,對,太對了,馮雪,我們是正義的來福靈,絕不濫殺無辜的害蟲。”蘭芳國字臉上的神情也如蘇慶國般的嚴肅。

“這,這怎麼回事,我成了眾矢之的了,哎······”

“我檢討,我悔過,神啊,請饒恕我的罪過吧。”馮雪仰面朝天,雙手高舉,就差一點跪在地上了,虔誠般的檢討著。

“你們怎麼這樣?完全沒有一點人道主義的同情心呀!”我插了一句嘴,卻招來了更多的責罵聲。

“宋雅,這事就是你挑起的,你現在出來裝好人了。”這倒好,我開始成為眾矢之的了,這一夜就在這樣的打鬧聲中度過了。第二天,我們在實習車間裡已經重複著那些單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