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嘯辰這一通手腕,胡蘿蔔和大棒齊加,一下子就讓佩曼服服帖帖了。要說起來,德國人也的確屬於比較好忽悠的那一類,當年小鬍子憑著幾次演講就把一個國家的國民都搧乎得找不著北了。馮嘯辰忽悠這麼一個可憐的銷售經理,實在算不上什麼太困難的事情。
把佩曼打發走,馮舒怡關上門,看著馮嘯辰直樂,把馮嘯辰都給樂得有些發毛了。
“嬸子,我說錯啥了嗎,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馮嘯辰一邊抹著臉上莫須有的什麼髒東西,一邊鬱悶地問道。這位德國嬸子經常會有些不靠譜的言行,饒是馮嘯辰聰明過人,也猜不透她到底在琢磨啥事。
“嘯辰,媽媽一直都說你為人本份,還說你有爸爸的遺風,只有我才看得出,你簡直就是一個陰謀專家。”馮舒怡哈哈笑著說道。她說的爸爸、媽媽自然就是指馮嘯辰的爺爺、奶奶了,在奶奶晏樂琴的眼睛裡,馮嘯辰絕對是單純爛漫的一個好孩子。
馮嘯辰笑著說道:“這不能算是陰謀,我畢竟是佩曼的老闆嘛,一個老闆對下屬說幾句勉勵的話,有什麼不合適呢?”
“非常合適。”馮舒怡說道,“你叔叔總是擔心你太年輕,不夠成熟老練,認為你需要再鍛鍊幾年再開辦企業可能會更合適。但現在看來,你比我們想象的都要成熟,我對即將創辦的這家企業有更多的期待了。”
“謝謝嬸子的表揚。”馮嘯辰說道。
馮舒怡拉過一個行李箱,遞到馮嘯辰面前,說道:“這箱子裡的東西,就是菲洛公司的全部核心技術資料,照你的交代,我在收購菲洛公司的時候,已經把它們都買下來了。我請人鑑定過,菲洛公司在油膜軸承和機床螺桿方面有一定的技術實力,不過由於這幾年經營上不太景氣,他們對技術的後續開發投入不足,有些技術已經顯得落後了。”
馮嘯辰接過箱子,掂了掂份量,並不急著開啟來看。他說道:“這種情況我是有心理準備的,畢竟要收購最新的技術需要付出更高的成本,而我現在卻沒有這麼多錢。即便是稍微落後一些的技術,在中國市場上也足夠用了。另外,我還打算聯絡國內的專家在菲洛公司的專利基礎上進行再開發,所需要的投入會遠遠低於在歐洲進行同類開發的投入。”
馮舒怡聳了聳肩膀,說道:“這些我就不懂了,你是公司的老闆,一切由你決定就好了。”
又聊了一些其他的閒話,馮嘯辰站起身,說道:“好吧,嬸子,你一路過來也辛苦了,你先好好休息吧。我打算明天和煤炭部的孟部長約一下,你和佩曼兩個人陪我一起去見一下孟部長,談談合資企業的事情。”
“嗯哼,我聽你安排就是了。”馮舒怡應道。
馮嘯辰從飯店裡出來,發現常敏和嚴福生正坐在飯店門外的一塊石頭上聊著天,顯然是在等他的意思。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前,抱歉地說道:“常處長,嚴礦長,你們是在等我嗎?真不好意思,剛才和我嬸子說了會話,讓你們久等了吧。”
“不妨事的,不妨事的。”嚴福生趕緊說道,接著他用眼睛看了看馮嘯辰身後,見馮舒怡並沒有跟過來,便笑著說道:“小馮,想不到你嬸子居然是個德國人,她對你好像很……很不見外的樣子哦。”
馮嘯辰知道嚴福生說是馮舒怡在機場與他擁抱的事情,這種事在時下的國人眼裡無疑是頗為離經叛道的,他笑著解釋道:“沒辦法,西方人就是這樣,讓嚴礦長見笑了。”
“有什麼見笑的,嬸子對侄子親熱一點是應該的嘛。”嚴福生掩飾著說道,“我先前還擔心她是個德國人,怕她瞧不起咱們中國人,看起來她很隨和嘛。”
“那是當然的,如果她瞧不起中國人,怎麼會嫁給我叔叔呢。”馮嘯辰順著嚴福生的話說道。
常敏道:“小馮,你剛才有沒有問過你嬸子,那個格拉尼公司對於與冷水礦合作的事情是怎麼考慮的,我們需要做點什麼準備工作嗎?”
聽到常敏這樣問,嚴福生也不再和馮嘯辰笑鬧了,豎起耳朵等著聽馮嘯辰的回答。其實,他和常敏留在這裡等馮嘯辰,就是想在第一時間瞭解到更多的情況,以便做一些準備工作。剛才他與馮嘯辰打趣,無非就是想拉近一下感情,以便找機會打聽。常敏是馮嘯辰的領導,跟馮嘯辰不用繞什麼圈子,直接就問出來了。
馮嘯辰道:“我倒是問了她幾句,格拉尼公司那邊對於咱們的石材非常感興趣,表示如果我在此前發給他們的資料屬實,他們希望能夠成為冷水礦石材廠在歐洲市場上的唯一代理商。”
“我們的資料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