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你好。”
兩個小老弟不約而同地用德語向馮嘯辰問候了一聲,說完之後,兩個人才覺得這個巧合太有趣了,不禁一齊笑了起來。馮嘯辰也跟著笑了,帶著笑意罵道:“就知道偷懶,你們就不會說點複雜的?”
“日常生活用語,他們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太複雜的德語,還得再練一段時間才行。以他們倆的基礎,半年時間能夠學到這個程度,已經非常不錯了。”陳晉群在旁邊替他們倆解釋道。
馮嘯辰也沒有進一步考校他們的意思,聽陳晉群這樣一說,也就把他們給放過去了,轉而對陳晉群說道:“陳總工費心了,這倆孩子,挺調皮吧?”
“不調皮,不調皮,都挺懂事的。”陳晉群答道。
聽到馮嘯辰那老氣橫秋的話,馮凌宇和馮林濤二人對視了一眼,互相扮了個鬼臉,那意思說是馮嘯辰自己也就比他們倆大三歲,居然大言不慚地管他們叫“孩子”,也真是太把自己當成領導了。
歡迎儀式過後,中層幹部們各自回自己的崗位去了,楊海帆把陳晉群、何雪珍和鄒福慶三人留下,讓他們一塊到自己辦公室去,與馮嘯辰一道開一個公司的管理層會議。馮立此前沒有參與過公司的管理,自然不會去湊這個熱鬧,他向何雪珍討了鑰匙,先回他們在公司的住處去了。
“過去半年,公司主要的工作是恢復菲洛公司原有的生產能力。在方面,佩曼發揮的作用是最大的,此外就是閆百通老師和他帶來的研究生。我們用了將近2個月的時間,掌握了大多數裝置的使用方法,閆老師和陳總工一道,翻譯了一部分工藝檔案。
從去年8月份開始,我們先後生產了12個規格的軸承,總產量3200個,在歐洲市場上的銷售額為27萬美元,扣除進口鋼材約7萬美元,外匯淨收入為20萬美元。省外貿局按3.4元的綜合價格與我們結匯,我們的收入共計70萬元人民幣。
此外,我們在國內市場上也銷售了一部分軸承,總收入4萬元左右。兩項合計為74萬元人民幣。詳細的賬目都在何經理那裡。”
楊海帆說到這,向何雪珍那邊比劃了一下。何雪珍則向馮嘯辰點了點頭,表示楊海帆說的都是事實。
楊海帆又接著說道:“國內部分的成本主要是工資、材料、水電和其他管理成本,目前還沒有做詳細的結算,大數應當是在22萬元左右。咱們目前有120名職工,其中從浦江和中原省聘來的退休工人的工資標準都比較高,過去10個月光工資的支出就在16萬元的樣子。”
“這樣算下來,咱們這10個月的毛利潤差不多是50萬元了?”馮嘯辰問道。
“大數是這樣吧。”楊海帆道。
管生產的副經理鄒福慶道:“說是10個月,其實真正用於生產的時間只有5個多月,前面的時間大家都是在學習,還有安裝裝置等等,都耽誤了不少時間。一開始是浦江來的師傅們學習數控機床的使用,後來中原省的師傅們過來,又花了一個多月才勉強上手,到現在也還不算非常熟練。等到大家的技術都熟練之後,咱們一年的利潤翻上兩番也是可能的。”
“我對此毫不懷疑。”馮嘯辰笑著說道。從德國搬了一家工廠過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夠恢復生產,而且還有幾十萬的利潤,這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他完全相信,等到生產走上正軌之後,公司的利潤應當是會高得多的。
“馮處長,對於利潤的分配,菲洛公司方面有什麼考慮?”楊海帆向馮嘯辰問道。這話是他們原來說好的口徑,馮嘯辰是作為菲洛公司的代言人來參加這個會議的,他的意見將被認為是菲洛公司的意見。這其中,何雪珍當然是知道內情的,楊海帆則能夠猜得出真實的情況。至於陳晉群和鄒福慶二人,地位更邊緣一些,他們也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多嘴多舌,只要假裝相信這個說辭就行了。
馮嘯辰道:“首先一點,剛才計算出來的,只是毛利潤而已,需要再扣除一部分折舊。裝置的折舊比例可以低一些,但專利技術的折舊需要計算得高一些,因為這些技術最多再有五年時間就會過時,在這些技術過時之前,我們必須投入足夠的資金開發出新的技術。”
“這方面,閆教授做了不少工作。”陳晉群道,“他設計的好幾個改進產品聽說在歐洲市場上很受歡迎呢。”
馮嘯辰道:“這個需要按比例給閆老師提出一部分技術分成,先留在公司的賬上,等政策寬鬆一些之後,再發放給他。這些錢要算在應付款裡,不能算是公司的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