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健、王豐碩來到春天酒樓時,幾名榆北工商局的幹部正在對酒樓經理指手畫腳,明顯就是在找茬。二人假冒了個外地客商的身份,在旁邊聽了一陣子,這才打電話找到榆北當地的紀檢幹部,現場辦公處理此事。酒樓經理事先得到馮嘯辰的指示,把過去一段時間裡各部門吃拿卡要的證據一併提交出來,當著趙健的面,榆北紀檢主任也只能承諾要嚴肅查處,絕不留情。
以此事為契機,國家紀檢部門派出了專門工作組,蹲點榆北專門查辦勒索外地投資商的案件,榆北一大批幹部抓的抓、免的免,空出了許多位置。由孟凡澤牽頭從全國各地抽調的一批幹部被空降到榆北,填充進了政府各部門,帶來了新鮮的空氣。政府裡那些沒有受到查處的官員也都收斂了許多,正氣開始佔了上風,投資環境明顯好轉,經濟也隨之有了起色,這其中的細節就不必贅述了。
趙健、王豐碩二人回到京城後,立即開始對舉報馮嘯辰的匿名信進行調查,由於馮嘯辰明確提示匿名信與三培公司有關,趙健等人順藤摸瓜,很快就掌握了確鑿證據,並傳喚了郭培元。郭培元一開始還試圖抵賴,但他做的那些手腳哪裡瞞得過專業人員,沒問幾句他就垮了,一股腦地把自己對馮嘯辰先是試圖賄賂,進而轉為誣告的事情全撂了。
“郭培元被抓了,估計會判刑。”
長谷佑都鬱悶地向吉岡麻也說道。
“我早就說過,這個姓郭的根本就是一個廢物,從來幹不成什麼事情!”吉岡麻也憤憤地說道。
“我倒是覺得,採用這種方法去達到目的是不合適的,這有悖商業倫理。”寺內坦也提出了異議。
長谷佑都冷哼了一聲,對於二人的評論不置可否。在他看來,所謂商業倫理不過就是寺內坦這樣的書呆子才會相信的東西,世界上哪個國家的企業不搞這些名堂的?這也就是日本,如果換成美國,為了拿下一個大合同,出兵把人家國家總統換掉的事情都能幹得出來,郭培元搞這點名堂只能算是小兒科罷了。
“歸根到底,還是這個馮嘯辰太毒辣了!”長谷佑都嘆著氣道。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真的要拿技術去換股權嗎?”寺內坦問道。
長谷佑都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和秦重合資的目的,就是要把中國人的技術扼殺在萌芽狀態,如果繼續向他們轉讓技術,那不是反過來幫助他們了?”
吉岡麻也道:“也許我們可以先和他們籤一個技術轉讓協議,未來再想辦法拖延就好了。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先轉讓一些過時的技術,把他們拖住。”
寺內坦道:“在來中國之前,我也是這樣想的。可在與馮嘯辰、崔永峰二人交談過之後,我對這個方案就缺乏信心了。他們非常精明,而且對技術也非常瞭解,要想拿一些過時技術來敷衍他們,是完全不可能的。”
“的確如此。”長谷佑都道,“我已經感覺出來了,這個馮嘯辰從一開始就反對我們控股秦重,只是礙於西北省和中國外貿部的壓力,所以才故意裝出糾纏技術的樣子,其實是在拖時間。現在時間是在他們一邊的,只要能夠拖過一兩年,隨著中國國內冶金裝備市場的回暖,秦重的經營狀態就會好轉,屆時至少西北省這邊就有可能會改變主意了。”
寺內坦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為什麼不能讓西北省和中國外貿部給他施加更大的壓力呢?他不敢公開地反對這件事,就說明他是有所顧慮的,他顧慮的是什麼?”
“當然是一個名義問題啦!”長谷佑都臉上現出一些陰森的笑容,“看起來,我們也只能是從官方途徑來解決這個問題了。”
“怎麼講?”寺內坦和吉岡麻也同時問道。
長谷佑都道:“馮嘯辰所以不敢公開反對我們控股秦重,是因為中國政府正在積極謀求復關,現在正是復關談判最關鍵的時候,中國政府是不願意在這樣的事情上授人以柄的。他們所害怕的事情,就是我們的手段。我要給公司打電話,讓公司透過通產省來向中方施壓,我就不信中方會為了一家企業而與日本交惡。”
寺內坦聳聳肩膀,說道:“我認為你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而不是透過那些上不了檯面的技巧去解決問題。”
三立制鋼所在日本也是數得上號的大企業,與日本通產省有著良好的關係。在得知談判陷入僵局之後,三立制鋼所找到了通產省官員,向他們反映了在中國受到的“歧視性待遇”。通產省的官員自然知道這其中的貓膩,事實上,這也是他們一直鼓勵企業去做的事情,只要能夠有利於日本的經濟與外貿發展,通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