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趙青雲一下瞪大眼睛,如瘋狂一般衝過來。
啪!可是剛到近前便摔倒在楊戩的腳下,楊戩彎下腰,揪住他後衣領,將他慢慢的提起來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已經是神仙,運起你的法力,給我看清楚了。”
楊戩將他扔到一旁,手中墨扇輕揚,眼前瞬間出現在了一個畫面。正是趙青雲欲焚身祭天的那夜,柳君夢安慰趙青雲入睡,而後披衣起床,來到院中,焚起信香,虔誠跪下:“顯聖真君,千錯萬錯,都是君夢之錯,求你放過王爺和崖州數萬百姓吧。”
隨著陣陣青煙升起,楊戩已站在柳君夢的面前。
“真君大人?”
“君夢夫人……”
…………
趙青雲癱在書堆裡,傻傻的無力的看著這一幕,知道了真相,他該哭,還是該笑?
楊戩道:“君夢夫人一介弱質女流尚能為三界揮劍斬情絲,你堂堂七尺男兒,難道不汗顏嗎?”
“我,我……”趙青雲眼神空洞,好似失了心一般。
楊戩再一揮手,眼前是一處山野鄉間,一個布衣女子正在家裡織布做飯,收拾家務,哄著懷中嬰兒,一個憨實的漢子打柴回來,二人說說笑笑。
“你認識她嗎?”楊戩指著那女子問道。
“君夢!”趙青雲撲過去。
“她已經不認識你了。”
“楊戩,我恨你!”趙青雲衝上去,抓住楊戩的衣領,歇斯底里的狂叫。
楊戩慢慢的破開他的手,墨扇再揮,四周便是一片淒涼景像,那女子一邊垂淚,一邊給丈夫打理好行裝,男子一身破舊的鎧甲,背上揹著一張彎弓,門外等著一些兵將。
男子要出征了,女子一路送出門去,街上哭聲震天,老人拉著兒子手,妻子扯著丈夫的衣,幼子聲聲喚著父親。
“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孃妻子走相送,塵埃不見咸陽橋。牽衣頓足攔道哭,哭聲直上幹雲霄……”
耳邊響起楊戩低沉蕭煞的聲音,吟的正是唐朝詩人杜甫的《兵車行》。
趙青雲身形一顫,再看時那女人已獨倚門庭日日張望,年復一年盼夫歸來。身邊原有弱子陪伴,可幾年之後竟也染瘟身亡,一夜之間她青絲染霜,身形佝僂,終有一日她永遠的倒在了破舊的柴門前,再也沒有起來,又過兩日,身軀也被山上的野狗拖去。
趙青雲絕望的看著柳君夢這一世悽慘光陰,一口鮮血便嘔了出來。
“你不要以為只有她一家,你再看。”楊戩手中法力揮過,眼前光景轉換,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荒野千里,戰場之上白骨累累,市井之中橫屍處處,江山萬里狼煙漫漫,四海人間瘟疫橫行。
“誰?誰幹的?”趙青雲問道。
“我。”
“你?”
“不錯,是我引赤龍轉世,是我奉玉帝旨意散播瘟疫,是我構陷同僚,下界之事無人敢管。”楊戩說著低下頭。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趙青雲不解的厲聲質問,他雖然恨楊戩,恨楊戩拆散他與柳君夢。可是記憶中那個與他同朝為官,考取狀元,牢中救妻,至死不構陷岳飛的楊戩,怎麼也不可能做出如此殘暴的事來。
“我也是迫不得已。”楊戩的聲音藏著深深的的無奈。
“誰可以救他們?”
“你!”楊戩猛然抬頭。
“我?”
“不錯。”
“我如何救他們。”
“想要保護你的親人,你所愛的人,只有你變得更加強大。只有你心裡裝著三界眾生,體查眾生疾苦,才能救她,救他們。”
趙青雲混亂的頭腦漸漸清晰,這一刻似乎過盡千年,體內有一種力量正在衝出,令他脫胎換骨。慢慢的他直起身形,眼神閃出不一樣的神彩,他字字低沉的說道:“好,既然天無道,那我來拯救世人!”
楊戩終於鬆了一口氣,鬢邊滲出層層冷汗,剛剛被豹尾所傷,他來不及療傷,只有運功將那毒逼到一處,便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渡他過情劫,真是累到極點,只是此時他疲憊的眼神中閃出一絲欣慰,卻又一有絲悲涼。他拱手道:“恭喜道君,終於闖過這情關。”
“楊戩,我不會放過你!”此時趙青雲的眼神竟在一瞬間變得深不可測,還雜著絲絲陰霾。
楊戩略帶落寞的一笑道:“楊戩說過,楊戩能作你手中的工具,可做你登天的雲梯,事成之後,任由道君處置。”
一聲長嘆,趙青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