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手:“天官。老夫在此。”
劉冕閉上眼睛。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用盡渾身地力氣緊緊地握了一下黑齒常之地手。
黑齒常之重重地點頭:“放心。沒事了。沒事了。你不會有事。蘭州暫時也不會有事了。”
‘這就好……’劉冕雖是不能說話。心中卻是長吁一口氣。這一放鬆。人又暈厥過去。
黑齒常之急了一下。身邊地軍醫忙道:“副帥勿憂。大將軍只是身體虛脫累到了極致。偶有昏厥是正常地。只須調理休息一些時日即可。”
“那就交給你了。”黑齒常之這才吁了一口氣。將劉冕地手放進被子中走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仍在深沉睡夢中的劉冕,感覺到身體一陣發涼,然後有人在搓動自己的雙腿與手臂,又是一陣發熱,悠悠然的醒來。
“大將軍醒了?”身邊幾人歡喜的小聲叫嚷。劉冕這才發現,原來是幾名軍醫,在用雪塊擦拭自己的手腿。
不等劉冕發問,軍問解釋道:“大將軍的四肢凍傷比較嚴重。為了給你活血,必先用雪水化搓,若用熱水或是一直捂著容易死皮或是龜裂。
劉冕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他已經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一絲絲地生氣正在慢慢復甦,腦海裡也漸漸清晰起來。
原來,終究是沒死成。
‘呼——’一口長氣吐出,劉冕頗感輕鬆。
軍醫喜道:“大將軍吐出了這口堵在心門的鬱氣,那便是氣脈暢和的先兆了。用不了多久等得外傷痊癒,便可以活動自如。說來也只有大將軍這樣非凡體格之人,才能這樣快的甦醒過來。換作是一般人,沒個十天半月恐怕是動彈不得。”
‘篤篤篤’,門被敲響,聽聞一個細小的聲音道:“幾位軍醫,可以進來麼?”
劉冕聽到這個聲音就有點想笑,馬敬臣嘛,什麼時候像個小媳婦這麼小心翼翼了?
一名軍醫急忙上前開了門,堵在門口反覆解釋說大將軍如何如何,現在不方便進來。
劉冕提一口氣:“讓他進來。”
倒把身邊的軍醫駭了一跳:“怪哉!才第三天大將軍居然就能開口說話了,體格驚人啊!”
說出第一句話,劉冕反而覺得輕鬆了許多,接著道:“暫且歇歇,把我搬進被子裡焐著吧。我餓了,快弄點東西來吃。”
“來了來了!”馬敬臣一把撞開堵在門口的軍醫,興高采烈的衝了進來,手裡擔著一個大碗,裡面熱汽騰騰。
幾名軍醫只好依了劉冕的,將他的衣服穿好,塞到了熱乎乎地被褥裡。然後一起退了出去。
馬敬臣將大碗放到床邊的矮几上,神情緊張小心翼翼的過來搬劉冕,塞了個大枕頭在他背後,費了番力氣將他搬得坐起來。
劉冕有點艱難的呵呵直笑:“蠻賢惠的嘛,還挺細心。”
馬敬臣滿臉堆笑:“老子由得你奚落。看在你是個病人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來,喝湯,上好的犛牛老骨湯,吐蕃特供!”說罷一柄勺子就遞到了劉冕嘴邊。
還真是香啊!劉冕地肚子裡一陣咕咕直響,一口吸上去差點沒把嘴燙翻,恨恨罵道:“賤婢!這麼燙也來給老爺喝,想謀殺親夫麼?”
馬敬臣不怒反笑,哈哈的笑:“燙死你這個萬年害人精!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啊,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都沒死成,估計你要長命百歲了。”
劉冕哈哈的笑,笑著笑著劇烈的咳嗽起來。馬敬臣也是一陣大笑,笑著笑著眼眶就溼了。
“戰利品,剿的吐蕃人的。”趁劉冕沒注意,馬敬臣掄了一把袖子抹了下眼睛,岔開話題道,“東門外的吐蕃人,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全撤退了。除此之外,其餘三門的吐蕃兵馬也在今昨兩天地深夜,悄無聲息的全部撤走。東門營寨的戰場上留下了一批戰利品,有牛羊女人和一些糧草。”
劉冕輕擰了一下眉頭點點頭:“預料之中。”
“怎麼就在你預料之中了?”馬敬臣大不解的道,“你也沒帶多少兵馬來,難不成就能將器弩悉弄給嚇退?”
“沒這麼簡單。”劉冕說道,“不是我帶來的多少兵馬嚇退了吐蕃的大軍,而是戰場時局打亂了器弩悉弄的部署。起先他們圍城建營,其目地就是為了要斷絕蘭州糧道和對外通訊聯絡。現在我都從外到內殺了個通透打破了這種封鎖,於是他們的圍城連營就失去了意義,而且還暴露出了兵力分散力量薄弱的弊病。與此同時,器弩悉弄對我後方援軍的虛實也非常懷疑。萬一後方有大批援軍趕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