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讓她坐著,挑起麵條喂她,安然吃了一口,眼淚簌簌落下,有幾滴落在了麵碗裡。
張合歡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將碗遞給了安然,起身出門接電話。
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對方的聲音鏗鏘有力:“張合歡先生嗎?”
“是我!”
“我是安小姐的經紀人季明光,請問您在什麼地方?”
張合歡頓時警覺了起來:“我跟你好像不熟啊。”
“是這樣,我聽說安小姐目前正和您在一起,我有急事找她,所以才冒昧打了您的電話。”
“你有急事直接給她打電話,你打我電話幹什麼?”張合歡從心底對新畫這幫人有些反感。
“張先生,安小姐是新畫旗下藝員,她家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也很難過,但是逃避不是辦法,有些問題還是要面對的。”
張合歡道:“你那麼難過怎麼不去死?”說完直接掛上了電話。
電話那頭季明光被張合歡罵得愣住了,對方也沒給他機會做出反應,有些尷尬地望著手機。
寬敞氣派的辦公室內,一個人背朝他坐著,正是山水集團的總裁嶽開山,嶽開山望著窗外起伏的山巒,在朦朧春雨中宛若虎踞龍盤,深邃的雙目中閃爍著淡淡的憂傷。
季明光道:“嶽總,他把電話掛了。”
嶽開山道:“安然呢?”
“應該跟他在一起,張合歡在臨江創業園有一座音樂工作室,他們去了那裡。”
嶽開山道:“這孩子有些任性,真把張合歡當成她的救世主了。”
季明光道:“嶽總,要不我去工作室找她?”
嶽開山搖了搖頭:“不用,她心情不好,給她點時間恢復。”
傍晚的時候,安然在張合歡的勸說下,終於答應出門走走,雨停了,天空還未放晴,空氣中盪漾著土壤和青草混雜的清新味道,這樣的味道本該讓人心曠神怡,可安然的表情卻一片黯然。
張合歡道:“等忙完這邊的事情,我陪你出去走走。”
安然道:“她都沒有等到我叫一聲媽媽……”話未說完眼淚又落了下來。
張合歡看著心疼,想要為她擦淚,安然撲入他的懷中低聲啜泣起來。
張合歡柔聲道:“別怕!凡事有我。”
安然點了點頭,這個世界上她沒有親人了,能夠依靠得只有張合歡。
羅培紅一早就被孫樹立叫到了辦公室,孫樹立把幾封信遞給她。
羅培紅接過來問了一聲:“我方便看嗎?”其實心中明白孫樹立就是給她看的,但是出於對領導的尊重,還是要程式性地問一句,她工作多年,深諳職場法則。
孫樹立點了點頭,算是又給出了一次批示。
羅培紅逐一開啟,幾封全都是舉報信,而且全都舉報同一個人——張合歡。
羅培紅不覺皺起了眉頭,可以說這幾封信有理有據,基本上都是真實發生的,而且還附贈了照片。看完之後,她針對其中一封信的內容解釋道:“文詠詩的手的確斷了,我看過她的病歷,事情發生的時候劇組好多人都在,他們都能夠證明。”
孫樹立道:“傷筋動骨一百天,她胳膊骨折這麼快就好了?這事兒說出去誰會相信?”
羅培紅道:“聽說香江那邊醫療水平比較先進……”
“先進也不可能啊,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這麼神奇的醫術,不到一個星期她就在北方電影製片廠出現,完全恢復了,怎麼可能?除非她從一開始就是裝得。”
羅培紅仍然維護道:“應該不會吧。”現在回憶起來,當時陪同文詠詩去醫院的是張合歡,這件事還真不好說。
“怎麼不會?張合歡這個混小子什麼歪招想不出來?他簽了文詠詩,想幫她擺脫《尋秦記》的片約,又不用賠償,所以這小子就想出了這麼個損招,這個混小子啊,裝倒是裝全套,這一對演技也太拙劣了吧?”
羅培紅道:“小張沒那麼複雜,他一直很尊敬您,我相信這件事他絕不是要損公肥私。”在維護張合歡方面她可以做到毫無原則。
孫樹立道:“你們私下搞得那個工作室以為我不知道嗎?”
羅培紅尷尬道:“那件事我可以解釋。”
“不用解釋,搞點副業我也不反對,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現在人家把舉報信都送到我跟前來了,我總不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張合歡可以胡來,你不能,你是電視劇製作中心主任,你有正式編制,他沒有,你馬上跟他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