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對死者的尊重。
在乾宇大殿封賞群臣之後,劉凌返回了自己的臨時行宮。因為身份已經確定,再住在幽州府衙裡就有違體例了。就算劉凌自己不介意,滿朝文武也不會贊同。宮殿還沒有建造好,所以劉凌就搬到了當初耶律極任幽州留守的時候建造的畫苑中暫住。畫苑是一座佔地很大的園林,雖然沒有江南園林的秀美,但卻自有北國園林的大氣。
劉凌的家眷已經在北上的路上,盧玉珠等人一直住在杭州。幽州確定為國都之後劉凌本就打算將她們接過來,但又想到她們到了這裡之後也沒有合適的地方居住,索性還不如就在風景秀美的杭州多住一些日子。只是現在登基大典的事情已經籌備了一段日子,劉凌也必須將將人接來做準備了。
十八位國公同進畫苑叩謝天恩,劉凌一直和他們聊到了入夜。漢王命人安排了晚宴,這十八位位極人臣的大人物,當日倒有一多半醉倒在了桌子下面。
這一天,他們每個人似乎都有說不完的話。
當夜,劉凌下旨,十八位國公不必返回驛站休息,就在畫苑中住了下來。
冊封之後,他們十八個人中有不少還要趕回自己的駐地。等到明年十月份劉凌登基大典的時候再趕回來。雖然來回這麼折騰確實有些勞累,但他們都是有職責在身的人,卻也不敢在幽州多做耽擱。十八位國公中,就屬花翎和羅旭的駐地離幽州最近,但即便是這樣兩個人也不能在幽州多待幾日。
侍從將十八位喝的爛醉如泥的國公扶著回去休息,屋子裡只剩下了劉凌自己。
劉凌看著因為喝多了酒而有些放肆的國公們將客廳糟蹋的幾乎沒有落腳之地,他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今天他也喝了不少酒,頭有些暈,但神志卻格外的清醒。回到自己的臥室,陳子魚還在等他。
“王爺,我煮了參茶,喝一杯解解酒吧。”
陳子魚幫劉凌將外衣脫了下來,從桌子上將還暖著的參茶端起來遞給劉凌。劉凌斜靠在椅子上,拍了拍陳子魚的手背示意她在自己身邊坐下。陳子魚笑了笑,嬌豔如花。她就蹲在劉凌身邊,將臻首枕在劉凌的膝蓋上。
“王爺,乏了吧。”
陳子魚輕聲問道。
“頭有些暈,不過卻沒舉著乏。”
劉凌笑了笑:“那些傢伙,真能折騰!”
陳子魚也笑了起來:“我見王爺還沒有回來,自己跑到到客廳外面去偷偷看過,十幾位穿著一品國公袍服的大人物,再加上一位英雄蓋世的漢王,喝的酩酊大醉,滿嘴胡話,我在外面偷看都忍不住笑。”
劉凌伸手在陳子魚的翹臀上輕輕拍了一下笑道:“大膽!偷聽我大漢最高階別的軍事會議,該當何罪。”
陳子魚嬌笑道:“最高軍事會議?我怎麼聽到有五魁首六啊六的,還聽到大姑娘美來大姑娘浪之類的胡言亂語,十有八九倒是全出自王爺之口。”
劉凌忽然收起笑容,語氣中有些傷感的說道:“你知道的,這樣的機會,以後說不定再也沒有了,所以我今晚容自己放肆了一回,也容他們放肆一回。”
劉凌停頓了一下,難得的用自嘲的語氣說話:“其實他們也知道,今日之後與我再也不會這般親近了。我也知道,今日之後,我和他們之間再想這樣齊聚一堂,只怕很難。”
“我知道。”
陳子魚輕輕的按摩著劉凌有些痠軟的小腿:“他們其實心裡也明白,所以才藉著酒撒了回瘋。明年……十月份就要舉行大典了。他們雖然都要趕回來參加,但那日之後,君臣有別,他們再沒有機會這樣鬧一次。他們都是從很早之前就跟著王爺南征北戰的,現在想想,時間過得真快,從認識王爺到現在已經七年了。他們中,如魯國公,英國公,已經跟隨王爺有十幾年了吧。”
“英國公?呵呵,趙大,他和趙二算是跟我一起長大的。算一算,趙大比我年長七歲,趙二卻要比我小了五歲。”
劉凌仰著頭,似乎想起了小時候的事,“他們兩個是我奶媽的孩子,我們三個是吃一位母親的奶長大的。”
這話,劉凌以前從沒有說起過。或許是因為酒精麻醉了的緣故,或許是因為他的心裡話終究還是要這個人傾訴。不過,這只是從那個真劉凌那裡傳承來的記憶,劉凌真正的認識趙大,那一年他已經十六歲了,趙大二十三歲,而趙二才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孩子。雖然是這樣,但是劉凌腦子裡還是經常會出現自己小時候被太子欺負的時候,趙大護在自己身前的樣子。
“奶媽走的早。”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