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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一笑竟是輕柔而安祥,鎮定而堅強,彷彿是一道淡淡的卻堅持著綻放的光,在一瞬間,眩了她的眼。
“請允許我自冕。”失神間,少年已從她手中接過了象徵帝位的王冕,轉身對著天壇下的民從,緩緩地將王冕戴上。極穩、極靜、卻是那般地義無反顧,讓她一時竟忘了自己的職責所在,只覺得——本該如此,理該如此。
遠遠地,喧譁起,柔和的少年在加冕之後鎮靜地抬眼看著,在碧色清寒的眼眸中一片不見底的黑色溫柔。看著遠處地騷亂起,看著早有準備的禁軍魚貫而出,看著四下裡,爭紛四起,煙起煙滅。
直至廝殺聲漸漸淡下、遠去。
年輕的帝王,微微帶笑看著。
遠處的公主,一身素裝,只是繫著一串頸鍊,晶瑩的寶石像無色透明的淚。向著他徐徐行來,停在遠處,與他一同淺笑著看盡眼前的喧譁落寞,相視而無言,無言淡笑。
王加冕之日,有民作亂。
加冕一夜,蕭清了大半數的反對者,臣服了上下的民心,奠立了魔國眾族一家的基礎——姑且不論手段是否血腥!
加冕之日,立國之日。
新王輝夜。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帝 輝夜
新王輝夜。
僭王輝夜。
國號為立——不破不立,破然後立。帝號輝夜——依然是輝夜。在煙花連天,徹夜不眠的夜晚中前往神殿昭命,從而界定了前塵整個命運的皇子,先王給過的名字,輝夜!
輝夜——靈魂要像能夠照徹夜晚的煙火般的美麗,要像黑夜中明燈般地能夠指引迷途的人,要給予子民在無論多深沉的夜色中都不會恐懼和悲傷的堅強和勇氣。
輝夜,必須是信念、執著;必須是勇敢、堅強;必須是善良、溫暖、必須是希望,是未來,是光明和夢想……
先王說,你必須是輝夜!
誰決定了誰?必順是輝夜?
是的,只是,他必須是輝夜。
無論如何,他坐上了王座,很穩。新的帝王沉穩持重,淡靜而柔和。然而藏在這般溫靜的容顏下的手段卻也雷厲狠決,其做事的幹練果決,深謀遠慮。不由得心存異念者心下凜然,收心忍性。
在立國之後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帝王親自征戰,以前所末見的戰略與魔法,撫平了四野裡浮動的人心,臣服了鄰近的各族,擴張了近一半以上的疆域。對於順從的種族,予以懷柔的各項政策,對於妄圖反抗的各族給予毫不留情的毀滅。
順者昌,逆者亡。平民心,安民生。收親信,排異己。巧妙地調和周旋著各種各樣暗潮湧動的關係,使之消彌於無形,開用人不拘一格的先例,引各族為自用。實行全民俱武的政策,掌控了整個魔國的軍事,民心,政治,經濟。整個魔國,在國難之後,非但沒有衰敗的跡象,反而達到了前所末有過的強盛,
一代帝君,魔武雙修。以看穿一切內情的眼,靜靜地看著,代替了神靈般的守護著。
依仗前所末有的魔法和身手,智計謀略,那般的強橫一世。卻使得魔國上下鄰近諸地刀兵不敢再起。安內攘外,而後方以民生為重。
他的手下,曾經是眾生草芥,血流漂杵,屍橫遍野。他的手下也曾經拯過萬民蒼生。他曾是眾族心中聞名喪膽的殺神,也曾帶來天下一家的和睦共存。他是魔國第一個弒父的王,第一個亡國的王,也是開創了第一個如此盛世的王。他是第一個在成年之前繼位的王,也是第一個在成年之前就禪位的王。禪位,或者是逝去,無人知曉,一切都如同立國之初那般,一個令人不敢置信的傳奇。
他也是魔國第一個不再信奉神靈,不再動用神昭的王。帝君輝夜,向來都是從容淡定,只是在這一件事上,格外地堅決,全然不顧全國上下的異議,禁了神殿祭司之職,長達二十年,直至他消逝為止,祭司的封印得於解開,直到他的昭命得於示人。方才重興神職。只是那樣的昭命,卻已成傳奇。
他是一則傳奇!
他是輝夜。人如其名的輝夜。
殺戮也好,仁慈也好。無論如何,他都做到了——輝夜。高高在上的君王,成為了一道光,在最為緊要的時節,挽住了整個搖搖欲墜的帝國與人心。在萬民之中溫和平靜的存在著,支撐著。無論怎樣深沉的暗夜裡,只要抬頭看去,那光都在,一直無聲的燃燒著照耀著,卻又是那般的安靜與溫曖。柔和卻不冥滅。帶來無所畏懼的安心和勇氣。
國號為立。新王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