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不老或者不死的也沒幾人。來人初還有些試探,見沒有遇到過殺不死的人,也沒有鬧出什麼動靜。更是算準了潯蜎不願意聲張,也有能力壓得下事端。到後來索性放開手來,每一個她們落腳的地點,無論是多麼掩蔽的暗哨據點,在她們走後,都是人去樓空,端得一個不留。然而若是在普通店家落腳,倒也秋毫不犯。
更甚的是,時至今日,她們連對方是誰,究竟有幾人,如何下手的都不清楚。只是,模模糊糊的能感覺到,有什麼人跟在自己身邊,或許就連那覺得,也是對方有意讓她們感覺得到的。
要不是惠是在她身邊跟隨多年的人,潯蜎幾乎要疑心起對方是不是有眼線跟在自己身邊。
“走吧!”四下看了幾眼,也看不出什麼可疑的人來,潯蜎恨恨的摔下簾子。她卻在簾子後低聲冷笑起來,“讓我看看這一次還有沒有膽子跟來。”
“小姐。”趕車的丫頭不聲不響的照做。反而是同坐在身旁的惠有些擔憂,卻也不敢怎麼勸她。“不要緊嗎?”
“怕什麼!這麼些年來,你幾時有聽到過他受傷的。”另外那一個也不過是怪物罷了。無論那一方討了好處,或者是兩敗俱傷,她都樂見其成。比起這個,她更擔心的反倒是暗地裡跟著她們的人不會現身。
她冷冷笑著,無端的高興起幾分來。暗中下手的人就算不是淺草,也跟魔族脫不了關係。她有沒有能力對付是一件,再礙於玄雲對魔族若有若無的看顧,她再忿恨不甘也不方便如何直接報復。如能引得對方自己送上門來,引得他自己動手,諒來也玄雲也無話可說。
惠動了動嘴,卻也沒能夠說出什麼來。馬車一路行去,漸漸行到一處較大的院落。
此地離帝都白城也雖有好幾日路程,可好在道路平整,來往也方便,就有好玩的王公世子,在各地置些行館,方便不時出遊。此處也是其中之一。
這地方潯蜎從前也來過,輕車熟路的進了院門,轉過兩個側廊之後,是一個頗大的院落。
院子裡那人正背對著她們來的方向站著,任由身邊的雍裝華服的少女歡歡喜喜的說著什麼。也只是漠然以對,
她到不是第一次見到玄雲,來之前也有過心理準備,可是乍見之下,那雖然有些淡然卻仍像是要將人吞噬的恐懼感一襲,依然讓她一窒,本已準備好的禮數不由得慢了一拍,
“蜎姐姐!”反而是洛濪先見到了她,歡喜的叫了起來。
那人聞聲轉過臉來,對著她點了點頭,就算是招呼過了。全然不在乎她方才行過禮沒有。知道她是洛濪姐妹兩人親近的極少數人之一,對於洛濪微微有些失常的大呼小叫。他仍是理也不理。
“公主。”潯蜎只覺得自己的臉上笑得有些僵。依明裡的身份,她是需要向玄雲行禮問候的。玄雲既是視若不見,她自然情願不去多此一舉。只得轉而同迎向洛濪道。可是那種壓抑的恐懼感還在,冷森森的直往骨子裡鑽,把那人冷漠以對的不悅深深壓了下去。
然而不等兩人寒喧完,身後幾不可察的一道寒光,已經越過潯蜎襲來。那微光裡也帶了些微不受控制的懼意。卻依然堅定的撲來。
目標依然不是潯蜎,可是潯蜎也沒有見過對方有一次是這樣直接動手的。甚至也沒有想到對方竟敢是這樣子突兀的就動手。
居然還真有這樣急於送死的!她臉上帶著些驚詫的神色,卻沒有出手阻攔的意思。稍稍退開一些冷眼看著。
在她面前,就連被襲的當事人,也沒有動手,神色淡然如同沒看到利器的寒芒一般。只是那般讓人無端恐懼的氣勢,隱隱約約的濃郁起來。他神情卻是無動於衷,並沒有什麼殺意的。那般突然而至的握住人心的恐懼感,只能算是自衛的本能而已。
“潯姐姐?”片刻間的靜默,卻沒讓養尊處優的洛濪發覺有什麼不妥,見她一時無言,輕輕的上前移了一步,有些奇怪的叫。
這一步,卻正好移到了玄雲的前面。正好迎向了寒光襲來的方向。
潯蜎倒不認為玄雲會落什麼下風,一方面也因入骨的恐懼感使得行動有些遲緩。一怔之下,正想動手想助,卻有徹骨的恐懼透休而過,就連動一下也不能夠。雖然知道不是針對著自己,也幾乎叫她腳一軟跌到地上去。
“洛濪。”他還是冷冷的口氣叫了她一聲,語調冷漠。那襲擊對他無足輕重,可要是換成洛濪卻是絕對足以致命的。本想留下活口的,可是被洛濪這一攪,他也只得搶在前頭將來人一舉格殺以救下她來。
不在乎誰被殺,也不在乎殺了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