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在他出生之前,就應該已經斷結。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不再知道,曾經知道的人,也在百年之前的神語裡,抹去了曾經存在過的記憶。
邑珂的血統同皇室的血統一樣,需要最純正的血統來傳承,無關乎感情。可是,也絕不能同皇室的血統混合。
你該有個孩子。我聽到父親不止一次這樣子同她說。
我該有個孩子,就像你的孩子一樣?她抬起臉來反問。臉上依然是桀驁的神色,卻淡淡的有些無奈與不甘。
像我有什麼不好?我只是悶悶的憋著一口氣想。
可是父親卻也不再勸了。就只除得她自己輕輕的嘆了口氣。可是我會捨不得啊。她有些苦楚的說。
教訓我的時候她就捨得了?再說了,捨不得什麼?
那時候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卻只是覺得有些可惜。她若是有了孩子的話,我之前的皮網之苦自然遲早有連本帶利討回來的一日。
也因此,眼前的事,樂得放她一馬。把她早早的嫁人了事。父親不用再為她擔心子嗣的問題,我樂得有小孩子可以用來報復。
只不過她所找上的人,似乎——我從來放肆,便不覺得血統有那麼的必要,只要邑珂她高興喜歡不就行了麼?人族也好,魔族也好,又何必分得那麼的清楚呢。最少這幾天,邑落她是真的很高興,不同於先前的鬱郁。我想她是很認真很認真的愛上了什麼人了。
所以雖然知道她所喜歡上的人同父親所考慮的血統有區別,有很大的區別。我還是保持著沉漠。我以為如果她明白說出來的話,父親也應該會同意的吧,父親完全是把她當作女兒,當作妹妹一樣的呵護著的啊。
只是我沒有想到,她會選擇不告而辭。那日我在城牆暗處,看著她悄悄的出了城去。躲躲藏藏,卻是義無反顧的,出了城去。向著她嚮往的幸福。我在城牆上,偷笑著看她鬼鬼祟祟的樣子,整個就一私奔。——可是一定要幸福啊!在那個國度裡,不一定會接受你,可是你決定去了,就一定要幸福。
邑珂。像姐姐,又像親人的人。我在心裡,給她最深沉真摯的祝褔。
我不知道她還帶走了上古聖獸,千百年來一直守護著這片土地的聖獸。或者說,那本來就是人族一開始的目的。
我不知道父親從一開始就在靜觀其變,冷冷的看著她走掉。允許或者是謀劃著讓她走掉。
我甚至不知道,邑珂根本就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清楚原因,清楚後果。可是還是想要試試,還是想要相信幸福是可以抓得到的。
邑珂也好,我也好,就連父親。那時候,或許都有一絲希望,幸福是可以抓得到的吧!
別人的幸福是可以抓得到的,可是我們傳承的血統,希冀觸手可及是希望是多麼飄渺的夢想。
只是,見不到她的孩子,有一點點覺得可惜呢!
邑珂,有機會的話,帶孩子來讓我看看吧,我還想把你先前的照顧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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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快要成年之時,再見到她,卻只有魂兮歸來。
這天下對付得了她的幻術的人還沒有幾個,可是為什麼她卻只有靈魂歸來?是誰,是誰能夠讓她如此。當初走的時候,她是多麼高興,那麼歡歡喜喜的——
而且,祿見到她的時候。我幾乎認不出她來。
她本是個驕傲卻溫和,桀驁卻理智的女子。可是那一刻,她臉上所帶著的卻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怨毒憎恨,狀如烈鬼。彷彿全天下的怨恨不甘,都聚積在她的心裡。憤恨,痛苦,不甘、絕望、陰暗。
然而似乎只有我同父親才看得到她的——靈魂?!看到靈魂,這不是本該屬於神靈的力量麼?
果然還是失敗了。我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卻聽到父親輕輕的,不帶什麼感情的嘆息。
還是失敗了?
那麼想要抓住的幸福。只是一句輕輕地失敗了。
她本來還是淒厲的神色,陡然,還是有一絲動容。彷彿哀極痛極。那樣的神色一閃而過,挾著一股寒氣掠來。驚慌之間我已經來不及避。
可是我卻毫髮無傷,父親站在我的身前,我和她之間。
是父親保護了我麼?
可是她的攻勢,分明已經襲到了父親的身上,父王怎麼會毫髮無傷。她的修為,在整個魔國裡,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
就連她的臉上,都有了一絲動容,看向父親,眼裡層層凶氣裡,突然有了一絲疲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