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過書卷,可書本來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真正的迷藥,是從書卷點燃開始。無色無味的混和在煙裡,而那時來人卻已經做出驚人的舉動來。
任何人被如此用人質來要挾,就算能夠鎮定以對,心理上都不免會有些失措。更何況書本以面前突然鬼火般的燒起來,而來人同時在面前舉刀自決——只要有一瞬的失措,就足夠了。可是他卻立即就應對了。
火光一現,他便一袖襲去滅火,再見那人出刀,另一邊出手救阻那人神志不清的舉動。
可惜他那一視雖然將書卷紙張掃落,那火卻不曾完全撲滅。他雖然架住那人的第一刀,卻不防之後還有第二刀第三刀,讓他無暇再去顧及地上烈烈燃燒的物事。
煙葛嫋娜。
他在架住第二刀時,已覺不妥,在阻住第五刀時,便作出決斷。就算是會洩露身手底子,也只能出手解開了此人所受的禁制——簡單的術法,他也從善袖處學得皮毛。任是善袖教得亂七八糟,到底仗著他的聰穎,也算用得透脫。只不過如此一來,未免讓對方根加提防。可是再拖延下去,他自知必將力有未甫。
聽著潯蜎泣泣灑灑的道來。他乾脆不去看她,轉眼看去看車窗隙間掠過的街景。
“你就算是不救他,他也未必殺得了他自己。只要紮上一刀,痛上一痛,自然就解了。”潯蜎得意之餘,卻又帶些好奇的笑看他。
紮上一刀,那人或許會清醒過來,可是也許紮上一刀,就算那人醒得過來,或許也就是個死人了。而且就算是人清醒過來,那一道青煙,已經著實嗆了他一口,對方的目的已經達成。
即已經如此,那麼能不流血的時候,還是不要流血的好,不論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而且那人也算是盟友,他若能救則救,對靜池也算有個交代。
他乾脆的合上眼去,任由潯蜎細說。
“那個孩子——”見淺草不惱不懼,潯蜎笑得更加明媚,扣著他脈門的手下勁力暗吐,欣賞著面前精緻的容色又慘淡二分,卻睜開眼睛,清冷的向她掃來一眼。“倒沒有這般的運氣。是要打要剮,還是要驚要嚇,可全得由著我!“
“你想要怎樣?”開口也有些吃力般的,他慢慢的一字一字的問。卻在這不應該笑的時候,淡淡的微笑了一下。
微笑,歡笑,苦笑,冷笑,獰笑……笑可以有很多種,可以有各種不同的含義,有時候甚至可以比語言更好的表達一個人心裡的所想。
但他只是笑了一下,很快,一現而消,彷彿他並沒有笑過。即不是高興,也不是生氣,甚至沒有任何情緒,沒有任何的意義。
可他到底是笑了一下,那一笑清澈而明朗,如同明月夜下清風過野,可望不可及。
然後靜靜地任由潯蜎看著自己——狠狠的惡毒的看著自己。
潯蜎已經不光是看著他,那眼光彷彿想要把他剝皮抽筋一般。——想要的不正是把眼前雖不如她嬌豔瑰麗,卻比她清雅精緻得出了塵去的風骨,真正、完全,毫無保留的全部佔為已用。
任何她喜歡的,看上的眉眼神韻,都不允許出現在自己以外的任何人身上!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憑藉著一線縫隙裡透來的光線暗了又明,知道又過去了兩天。偶爾聽得到遠遠似乎有些微的人聲響動,可是再也沒有人到這個小院子中來過。就連那個漂亮卻可惡的姐姐也沒有再來。
自然除了滿地亂爬的蟲鼠,也不會有什麼吃的東西。可是他現在卻不是在擔心這個,而是擔心自己還能不能在力氣用盡之前從這兒出去。
頭一日不過花了小半天的時間,就用摔碎的瓷片慢慢磨掉了縛著他的手的繩索。接下來割開腳上的繩索,更是沒費多少勁。可是繩索解開了,他卻還依然是被困在這間小小的暗暗的滿是黴臭味的屋子裡出不去。
門扉太過於沉重厚實,閂得死死。而那小小的瓷片對於釘死了窗縫的木板來說,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任他努力的切割了兩日,也只不過讓那條縫隙變得更大些,透進來的光線更多一些,讓這間暗屋更明亮了些。離他想要破窗而出的目標,還差著天遠的距離。
水滴徒勞地,也孩子氣固執的用碎小的瓷片一點點順著木紋割裂木板。兩天下來,看著那道縫隙大了些,但也只不過是能夠把他的幾個小手指頭伸出去罷了。
終於明白了想要用小小的瓷片從這困屋裡割出一個出口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在自己沒有被餓死之前不可能達成的。方才停下來發愁。可是任他再怎麼想,孩子小小的腦袋裡也著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