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登記一下個人情況既往病史什麼的。”齊悅含笑說道,一面點頭,“跟我來吧。”
翠芝追下來,看著齊悅已經進了一旁的屋子,她思付再三還是沒敢跟進去。
院子裡來往的弟子們都在忙碌,偶爾看一眼站在那裡的翠芝,帶著好奇探究。
“這位姐姐怎麼稱呼?”搭訕這種事自然非胡三不可。
翠芝正站的渾身不自在,聽見有人說話,便轉過身來。
“翠芝。”她說道。
“姐姐也是少夫人身邊人吧?怎麼以前沒見過?不過也沒什麼,鵲枝阿好都是半路學的,姐姐肯定也能學好。。阿如姐姐就很厲害的,她學的早,你不會了問她…”胡三絮絮叨叨。
翠芝皺眉,站開幾步。
“阿如姐姐在家忙什麼?”胡三終於問出要問的。
“我不知道。”翠芝說道,扭開臉,“我不認識。”
胡三愣了下。
“你不認識?你不認識阿如?你是新提上來的低等丫頭麼?”他問道。
這話翠芝不愛聽了,什麼低等丫頭,她這樣子難道像低等丫頭嗎?她翠芝可是老太夫人跟前的人!
“我不是定西候家的。”她哼聲說道,瞪了這沒眼力的男人一眼。
胡三再次愣住了。
天色漸晚的時候,千金堂裡才稍微安靜了一些。
“少夫人,你歇歇吧,這都忙了一天了。”劉普成走進消毒室,看著在分揀紗布的齊悅說道。
帶著大大厚口罩帽子的齊悅手裡撐著一塊滾煮過的布看過來。
“好。這就來。”她含笑說道。
劉普成一直等到天黑,才看到齊悅帶著一臉疲憊的走進來。
“少夫人,這些事他們都會了,讓他們去做吧。”他說道,親自給她倒了杯茶。
齊悅端過咕咚咕咚喝了,顯然是渴了。
“沒事,身教勝於言傳嘛。”她笑道,“今天算是第二個住院病人,我留下來吧。”
劉普成斷然拒絕。
“清創縫合你都做好了。餘下的我們來就行了。”他說道,“莫非娘子不放心我們?”
齊悅笑了。
“老師,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她笑道。
劉普成看著她,若有所思。
齊悅也不知道想什麼,沒說話。
室內沉默下來,氣氛有些詭異。
“少夫人。。”
“老師…”
兩人同時開口,都愣了下,然後笑了。
“你先說。”兩人又同時謙讓。
“我是說。這些日常救治什麼的,不是急診重症,少夫人就不用親自動手了,每天講堂課就足夠了。”劉鋪成說道,“聽說世子爺就要走了…”
侯府少夫人還是多留在侯府裡的好,不管怎麼說,總是出來還是不好的,還好世子爺這個人夠開明,但家裡不是還有長輩嘛。
齊悅低下頭笑了。
翠芝在一旁心裡嘆口氣,可憐的齊娘子。這種事還得瞞著人,可是總有一天是瞞不住的。
“老師。你以後叫我齊悅,或者月娘都可以,少夫人這個稱呼不用再叫了。”齊悅抬起頭說道,面帶笑意。
劉普成愣住了。
“那怎麼成?少夫人休要胡鬧。”他搖頭道,只道這女子還是在謙虛身份,要以學生自居。
“還有,除了講課。我還可以做很多。”齊悅接著笑道,“工錢什麼的,老師看得給好不好?”
什麼?
劉普成愣了下。
“少夫人說笑了。這千金堂就是你的…”他搖頭說道。
話沒說完,齊悅開口打斷他。
“我以後就靠著吃喝了,所以我多做一些是應該的。”她笑道,低下頭再次抬起看著劉普成,“我離婚了。”
離婚?
是。。是什麼?
劉普成已經猜到是什麼了,但他根本不敢相信。
“和離,就是說,我已經不是定西候府的少夫人了,我現在只是齊月娘。”齊悅再次說道。
劉普成臉色白了,一旁的翠芝也變了臉色。
她,她就這樣給人說了?
這種事,怎麼這麼簡單就給人說了?
燈籠點起來時,齊悅走出了千金堂。
“那就拜託你們了。”她衝送出來的劉普成低頭施禮說道,“注意體液平衡,及時補充體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