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想到,據說這人還是個學生,可動起手來半點兒徵兆都沒有。而且不出手則已,出手就如此狠辣,連“三哥”這種在道上打拼過的黑社會,一時間也有些失聲。
半晌之後,他才鎮定下來,只是先前的漫不經心早就被拋到了腦後,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森冷:“小兄弟,膽子不小,真的蠻不小!”
白晃理都沒理他,剛剛看賈旭東那一巴掌的架勢,分明就是衝著打死打殘的目的而去。
還有張疤子先前挨的那一腳,白晃可是記憶猶新。他一點都不打算用自己的牙齦堅固程度,來測試這個小爆發戶的上肢打擊壓強。
剛才的局面,擺明了不容他退縮半步。
再者白晃也不是盲目出手,儘管賈家在西江市頗有勢力,但也不可能在城管局這種地方把事情鬧大。只要出了這個屋子,他會在第一時間趕回朱方閣——剛才潘成軍一夥在打狗的時候,他就注意到有不少人拿出了手機拍攝,只要找到一兩個有拍攝記錄的圍觀群眾,花些錢買下他們的SD卡,就能揭破潘成軍的汙衊。
在被汙衊後,白晃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法子,只不過賈旭東的性子蠻橫急躁,不問緣由就準備動手,這才讓他沒機會自辯。而且他還有一層擔心,如果把這個辦法在人前說出來,難保潘成軍不會指使人先一步過去做手腳。
白晃可不打算把自己的人身安全,押在他人見義勇為的決心上面。更別說,還是在和一群社會盲流作對的前提下。
至於賈家人到那時候還計較臉面問題,白晃也是不怵。
這些人只知道自己要面子,卻從來不想人家憑什麼就要捱打受辱,如果不是抓住了賈旭東為人質,自己能完好無損地走出這個屋子麼?
“白小弟”
那邊潘成軍也想插嘴,藉機討好下賈家人,卻被白晃輕蔑地乜了一眼:“下次見面,我要是不把你打出屎來,算你前一天拉的乾淨。”
話一出口,把潘成軍噎得險些岔氣,臉色紅得發黑,卻又不敢和白晃一樣,在賈家人面前如此不羈。
“好!很好!”三哥臉上已經完全沒了笑容,他冷冷地緊盯白晃,目光森然:“今天我不為難你,你放開東子我讓你走。”
雖然這人在話裡面下了個套,不過白晃也不以為然。等到真相大白以後,自己再找同學的表叔出面,居中調停一下,那時候倒黴的只能是潘成軍一夥。
有了賈旭東在手裡,潘成軍的手下也不敢搞鬼,眼睜睜看著白晃離開。
而安全脫身的白晃,在繞了一大圈回到朱方閣那邊,前後又問了好些人,嘴皮子都快要磨破的時候,終於是從一個遛鳥的老男人那裡買到了SD卡。
“都拍下來了,絕對清楚,我手機的攝像頭畫素高的很!”那男人拍著胸口擔保。
不過終究還是拗不過白晃,又看在這小子願意出150塊買一張舊卡的份上,才不情不願一起往最近的網咖過去。
也算是大賺了一筆,到時候再買一張新卡,還能剩下7、80塊,下午的麻將本錢這不就有著落了?
但白晃全然沒有想到的是,他已經是小心再小心,可身後不遠處的樹蔭下,依舊有兩個光頭赤膊的男人陰惻惻吊了上來。
3。禍兮福所倚
賈萬全以前有兩個兒子,老大在他發跡前就不幸夭折,是以他對自己的小兒子尤其寶貝,說是予取予求也不為過。
養兒不教兇於虎,養女不教蠢如豬,這個大暴發戶也不外如是。
於是也造就了賈旭東肆無忌憚,蠻狠張狂的性格。
去年秋天玩超跑撞死了人,三個月前在夜店和人爭風吃醋致人重傷爭強鬥狠更是家常便飯!從來只能他騎在別人頭上,卻不許人家有稍有違逆。
剛剛被白晃用釘子頂著脖子,無疑讓賈旭東覺得是奇恥大辱,邪火一上來,也就顧不上什麼後果了,直接把電話打給他父親的手下。
所謂術業有專攻,既然涉足了灰色產業,賈萬全自然是要豢養一批惡犬的,這裡面多半是看場子的打手青皮,但也藏著幾個手裡沾過人命的兇徒
網咖裡,白晃已經驗完了手機記憶體卡,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那男人也沒問他買下影片幹什麼,只是一再感慨現在人不如狗。
“呵呵,以前都是養個兒子叫狗子,現在是養個狗子叫兒子。”白晃如願以償拿到了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心情也晴朗了幾分,附和著笑道。
那男人樂呵呵接過鈔票,對著窗戶口看了又看,無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