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猜測被否定之後,就只剩下了一種可能
謀殺!
**裸的謀殺,而且還是在國內對外商下手!
可這個猜測,方曉國也只敢自己想想而已,畢竟市公安局的技術鑑定結果也出來了,事故路段並沒有絲毫的可疑之處,車輛本身也不存在問題。也就是說,除了摔成鐵餅一樣的後車廂,沒有任何證據,能支援方曉國的這種猜想。
除了沒有證據,還有一個原因,也讓大市長憋屈的要死,卻又不敢聲張。
因為事情的性質。
如果是一起普通的車禍,那麼做好外商單位的安撫工作,事情也就能平息下去。可一旦被證明,此次事故真的是人為造成,那麼西江市兩套班子集體吃排揎,肯定是板釘釘不用懷疑了。而他這個力邀外商前來的市長,更加討不到半點兒好處。
理由不解釋,投資環境問題。
說不定啊,被自己靠山的對頭知道了,還要以此大做文章,由西江市的投資環境,扯到整個楚天省的投資環境,扯到外商的投資信心來。
方曉國拒絕再往下想了。
除非市局有能力,在省廳把目光投過來之前,就找到真兇了結案子!要不然,以馬水清為首的市委大佬們,寧願相信這是一起交通事故,而非刑事案件。
而在通知馬水清,急匆匆趕往醫院的途中,他已經和包副局長透過電話,從技術鑑定支隊得到的訊息,現場的證據採集工作,幾乎就毫無進展。
“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方曉國面如死灰,聲音中帶著期盼的顫抖。
“沒沒有。市長,這次的事情確實很蹊蹺,我已經去過現場了,但的確是找不到任何問題。除了後車廂的損壞不合常理,幾乎就可以斷定是一起普通車禍。不過不過按照一般的邏輯,那個白晃嫌疑很大”
從包副局長嘴裡說出來的推斷,就像一根生鏽的釘子,狠狠刺在大市長的心頭。
在這種暴躁煩悶情緒的籠罩下,他甚至沒跟手下交代什麼,就狠狠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口氣憋在胸膛,怎麼都發洩不出來,讓大市長極其罕見地怒摔了電話。直到接送他的車子過來,方曉國才勉強壓抑住了心中的火氣。
會同了馬水清和老政法記,三人一道匆匆趕往醫院,聽取了技術鑑定支隊隊長的彙報後,另外兩位大佬什麼都沒說,就這麼面色陰沉地把他看著。良久,馬水清才掏出煙,自顧自點,又遞給田珈父親一支,根本就沒有詢問他的意思。
方曉國知道,這是一把手對他把事情辦砸的不滿。
直到田珈父親發了話,毫不避嫌地提到白晃後,馬水清才想起來,此次事故還有一個重大嫌疑人。
於是三位大佬再次出發,徑直來了市局這邊。
“白總啊,來,這邊坐。”見馬水清和方曉國都沒有表示,戴長軍微微搖頭,主動對白晃招呼道。
這種時候,他不好叫什麼“小白”,“白晃小同志”一類的稱呼,只能儘量顯得不親不疏。
聽到戴長軍的招呼,方曉國這才收回渙散的目光,臉色難看地死死盯著白晃,意圖對德魯伊造成心理的壓迫。只是白晃看了他兩眼後,居然還笑嘻嘻地衝他擠了擠眼睛,笑容無比甜蜜。
急火攻心!怒火攻心!
自從成為西江市主要領導以來,方曉國還從未有過如此惱怒的時候,看著小年輕笑呵呵的表情,他衝去抽耳光的打算都有了。
“你什麼態度?這裡是什麼地方?容得你在這裡嬉皮笑臉?”
大概是被氣昏了腦子,方曉國也沒看馬水清的臉色,直接拍桌子呵斥起來。
只不過往常很有威嚴的舉動,現在怎麼看,都有點兒竭斯底裡的架勢。換了不清楚方曉國身份的人,光憑他現在的模樣,保準以為這廝是個鄉下老農,正在為自家小白菜被鄰居家母雞啄了而生氣。
白晃也是一樣,在擠眉弄眼瞅了瞅方曉國後,忽然嘿嘿一笑:“好難看啊,跟只噎食的老火雞一樣。”
聽到白晃不知死活地調侃,方曉國頓覺有股火焰從腳底板燒起來,然後“嗖”一下飆到了天靈蓋。
“你你”
“我什麼我?”白晃毫不客氣地打算對方,歪鼻子斜眼地諷刺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治安支隊的人傳喚我為了什麼!你不就是還打著星星草的主意嗎?想要借這次的命案,把我拖住一段時間,然後以政府辦公室和市科技局的名義,跟外國佬合作。你這點兒花花腸子能瞞過誰?大不了我拼著西江的產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