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他病了,這十年裡一直待在百花谷治病?”
房間裡,聽完嚴亭之說完了前後發生的事,白藥兒坐在桌邊,微低著頭,神色不明的出聲問道。
“是。”嚴亭之點了點頭,眼中也帶著一分說不清的意味,好像是有幾分疲憊,又好像是有幾分黯然。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白藥兒又接著問道。
“不知道。”可能是又感覺到了幾分昏沉,嚴亭之扶著自己的額頭回答道。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要說有多久呢,滿打滿算,也快有十年了吧。
“我知道了。”白藥兒從桌邊站了起來,低著頭轉過身,背對著嚴亭之說道。
“如此,此番多有打擾,我便先告辭了。”
“嗯。”嚴亭之靠在床頭應了一聲,該是也沒有下榻送客的打算。
一直等到白藥兒推開房門走了出去,他才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半響,緩緩地搖了搖頭,重新躺在了床上。
······
百花谷裡,今日的天氣卻是正好。雲淡天青,碧空如洗,天光落照在谷中的花草上,和風隨之輕撫,微晃著花枝。
在獨孤不復那過完年之後,李駟就回到了這裡。這十年裡,他也著實沒有怎麼離開過百花谷。一是因為他的身子走不了太遠,二是因為每四個月他就需要花筠君幫他調理一次身子,而眼下,這個時間是又快要到了。
不可否認的是,這十年李駟欠了百花谷一個很大的人情,無論是在他身上耗費的各類藥草,還是花筠君替他做的那些事,這些都不是隨隨便便能夠還清的恩情。
為此李駟也只能在平日裡幫百花谷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來彌補一下心中的愧意。
如今的他,既教百花谷的弟子們藥理,也指導她們在武學上的修煉。不要小看他,再怎麼樣他也是一個成名高手,指導些弟子的武學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而且百花谷用的飛針與暗器也有許多相通的地方,所以從某種角度講,李駟提出的建議總是頗有建樹。
即便是谷中的幾個長老,在一些偏門的地方懂得也不如他多。
同時他也負責幫百花谷處理一些門中的雜事。真正的在百花谷裡待上了一陣李駟才發現,花筠君完全就是一個甩手掌櫃,平日裡根本就不管事。門中大多的事務都是交給門下的弟子和幾個長老來管的,李駟的到來剛好幫她們分擔了一些這部分的麻煩。
當然,都不是什麼的工作,多是一些賞罰弟子之類的瑣事。
不過值得一說的是,百花谷的弟子們似乎是很喜歡由李駟來管這些的,至於原因嘛,大概是李駟比較好說話吧。小錯有時候就可以不罰了,稍大一些的過錯,求一下情也可以罰得輕一點。
為此,原本負責賞罰的二長老找李駟談了好幾次話,多次申明李駟應該嚴格一點,不能讓弟子們被慣壞了。只是通常,李駟都是笑呵呵地聽過就算了。
對於他這樣老好人的性格,二長老也只能翻個白眼,搖頭作罷,畢竟李駟也算是幫了她不少忙了。
必須承認的是,以李駟在百花谷裡做的事,給他一個常事噹噹是完全沒有問題的。要不是百花谷不收男弟子,不然幾個長老都想把李駟當做下一任的長老來培養了。
這麼一個任勞任怨,吃苦耐勞的好孩子要到哪裡去找啊。
有時長老們之間也會偶爾嘆息,說他怎麼就是個男的呢,也不知道這世間有沒有把男人變成女人的辦法······
當然,長老們的這些小心思李駟是不知道的,不然他估計連一天都不敢待,直接要準備扭頭跑路了。
······
“龍鬚草,性熱味甘,有中緩脾臟,回陽救逆,補火助陽,散寒止痛的功效······”
百草堂上,李駟正拿著一株生得如是須發一般的藥草對著一眾的弟子講解著。
今天一個上午都是他的課,來的弟子也非常多,可以說聽他的藥理課的人總是最多的,甚至比大長老的還多。
原因是他總能說出些和書上不同的地方,細節處也能說得更加詳細一些。終歸是因為他自己吃過,又專門拆析過藥性,自然和只看書得來的東西是有區別的。
聽他說藥總是能聽出一些新的,所以有的時候幾個長老也會過來聽一聽。
堂上,李駟一連講了小半個時辰,正當他覺得有些口乾,準備喝一口茶的時候。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