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氣境時,修為積累是尋常修士的十倍乃至數十倍,且若不顧慮根基是否穩固,超出數百倍也無不可!一俟“妙影”大成,便可合以筋骨血肉,重塑身軀,以之行走天下,全然不受“真形”窒礙。而“真形”亦可保留,留下一絲分神主持,緩緩累積真氣,若“妙影”不幸罹難隕落,只須逃得三魂七魄,便可藉助輪迴,重新遁入“真形”,憑藉“真形”精氣神和苦修的真氣,短短時日便能恢復了修為!
似這般,相當於從一開始煉氣便修出了元神,只須緩緩將元神培煉壯大,根本不會遭遇旁的修士凝結元神時的劫數!雖說如此修出的元神,不能得承天劫過後的諸般好處,先天就弱了一籌,但“曳影寶章”中多得是潛形匿影、飛天遁地之類的保命法門,又有“真形”作為後手,足以行走天下!
可惜“曳影寶章”僅僅述及元神境,鄭素能晉階虛境,應當另有機緣……
陶萬淳等素知許聽潮於法術的天賦,按理說,區區一門流影寄身大蟹法,就算有些礙難,也該片刻就參悟透徹,哪知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從入定中醒來,只面時不時露出驚歎歡喜的神色。
“師伯可曾看過此人的功法?”
眾人怎不知玉簡中的東西非同小可,孟言一瞥靈池邊站立的鄭素遺蛻,忍不住出聲詢問。
陶萬淳面色古怪,佯怒道:“若看過,此刻怎是許師侄這般模樣?”
孟言討饒了幾句,又道:“照此界修士的習慣,並不會這般將功法玉簡隨身攜帶。鄭素如此行事,委實有些奇怪。”
“師侄怎的忘了此人的身份?”這回說話的是那滿面笑容的趙君遙,“此界大派弟子,固然不會如此做,但散修四處漂泊,卻和我鳳凰界一般無二,自家財貨不時時帶著,還能放到哪裡去?”
孟言淡淡“哦”了一聲:“師叔高見,小侄受教了。”
先前還是興致勃勃,此刻忽然變得冷淡,許沂乃孟言逆鱗,被劫持一事更有許多蹊蹺,他心中芥蒂怎會輕易消除?
趙君遙自討無趣,露出個無奈的笑容。
“這人定是個笑面虎!”
敖珊在心中對敖鳳說。
“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不是個好人!”
兩女異體同心,當著眾人的面交流,也不虞被旁人知曉,但陰陽五行池邊,一時卻有些冷場。
陶萬淳也就罷了,正襟危坐,神飛天外,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焦璐、安期揚等,卻毫不掩飾面的憎惡,頻頻朝趙君遙投來不善的眼神。謝倚崖、司空奇和鍾離晚秋,則看不出喜怒。
許聽潮冷笑,許戀碟手捻佛珠,眉宇間卻是煞氣隱現;郭雄獅鐵黑虎全然學得安期揚的脾性,雖不敢似自家師傅那般直接表露心中不滿,面神色也不怎樣和善,好在他兩人本就長得滿臉橫肉,頗有些凶神惡煞,這般表情,倒也被掩飾了大半;再就是那行知遠,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休說趙君遙,就是身旁的麥丘豐,都恨不能掄起巴掌抽他;其餘人等,也是各有異色,尤其許沂,看向趙君遙的目光,仇視憤怒毫不掩飾!
趙君遙卻只作不見,老神自在地閉目靜坐。
那馬海申卻是神色複雜。對陶萬淳孟言等人,他是心懷感激的。許沂和孟言關係,他如何不知?做下這等事情,孟言還不多作計較,其胸襟氣魄,委實讓人欽佩,反觀這師兄趙君遙,胸中城府令人心寒。
自己身中**法術之後,確實提出要以自身為誘餌,使那反間之計,但這位師兄在談話時就多有暗示,而此事的結果也是反間不成,反倒差點害了許沂!
馬海申縱然一心苦修,卻並非是傻子,焉能不怒?
……
許聽潮也並未讓眾人太過久等,大約半柱香的功夫,就把神念收回,滿面古怪地看著鄭素遺蛻。
“許師侄,此人有何不妥?”
陶萬淳輕咳一聲,出聲詢問。
“師伯有所不知……”
許聽潮將“曳影寶章”的玄妙奇詭之處一說,眾人不禁變色。
“此事委實麻煩!”
陶萬淳悔不當初,得罪了一虛境散修,即便巨人界中的頂尖門派,也是一件十分頭疼的事情,更何況太清別院?若那鄭素不顧身份前來報復,盡對小輩下手,除非封閉山門,不許出入,否則根本無法防範!
“師兄無須多慮。”趙君遙面笑容依舊,“鄭素輪迴,已被抹去了記憶,就算魂魄歸入軀殼,也不見得知曉如何殞身。”
陶萬淳卻是搖頭:“既然留下分神,焉知他不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