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刻,他和一干虛境都已遁至近前,不去管那瑟瑟匍匐的熾奴,轉倒是對許聽潮怒目而視:“你這忤逆弟子,還不跪下請罪?!”
許聽潮嗤笑一聲,根本不理會這老道,隨手丟擲三枚黑漆漆的令牌,對熾奴道:“我已知你心中所想,若想求得庇護,便遁出一魂二魄,了這禁神牌!”
林閒等見許聽潮如此藐視尊長,幾乎個個大怒,聽到他這般說話,又紛紛壓抑怒氣,靜觀其變。
熾奴渾身顫抖更是明顯,偷眼看了看四周環伺的諸多虛境,知曉便是自己將魔靈三分錄修得大成,多了兩具虛境化身,也沒有半點反抗之力,片刻後,咬牙一拍天靈,將元神中一魂兩魄抽出,送入面前禁神牌中!兩具化身,也是一般動作,須臾之間,元神中便生出受制於人的玄妙感覺。她知從此之後,自己就當真只能給許聽潮為奴為僕,但心中恐懼,反而減輕了不少。有了這般由頭,太清門虛境總不至於將自己斬殺了?
許聽潮揮手將三面禁神牌攝來,在敖珊敖鳳灼灼目光注視之下,交到許戀碟手中。
“她既然也稱了一聲姐姐,從此便由姐姐來驅策!”
許戀碟接下,心中還有頗多不喜,但轉念一想,如今這殘害弟弟的兇手落入自家手中,想要如何炮製,還不是在自己一念之間?似這般,蒼山劍派也算有虛境坐鎮,不再是之前的二流小派了!褚逸夫的想法,自然也和許戀碟一般,面目間甚是高興!被許戀碟一瞪,又趕緊收斂。
敖珊敖鳳亦是歡喜,目光陡然柔和,若非有諸多外人在側,指不定就要軟言細語地把自家夫君誇讚一番。
他們倒是高興了,林閒等太清門長輩卻個個都板著一張老臉!在這些個老道眼裡,禁制住這般厲害的魔頭,自然應該交與他們掌管,也好把來使喚。
林閒之前就已說話,此刻冷哼一聲:“你這般處置,倒也妥當,然私縱魔頭之罪,不可不問!”
許聽潮淡然一笑:“敢問林師叔祖,何以認定熾奴乃是魔頭?”
林閒早知許聽潮不會輕易降服,聞言還是面怒色一閃:“這魔女自言出身魔獍界魔靈一族,不是魔頭是什麼?”
“太虛師伯曾教誨弟子,宇內有五仙,妖魔人神鬼。熾奴既出身魔獍界,乃魔修一脈,也屬五仙之一,與域外那不知禮義廉恥,橫暴酷虐的魔頭迥然相異!”
“你……”
林閒鬚髮飄飛,戟指想要喝罵,終是說不出話來。太虛乃太清門掌門,月前又晉階合道,實乃當之無愧的頂樑柱,此刻正是縱橫捭闔,宰割天下的大好時機,林閒做過太清門執事,深知其中利害,因此也不好當面反駁,只能拂袖斥道:“豎子,豈不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林師叔祖,弟子有一事相詢!”
許聽潮亦是半步不讓,林閒大惱,冷然道:“你說!”
“熾奴奪舍天魔宗鳳兮,已有百餘年,可曾有誰聽聞她有殘害同道,凌虐生民之惡舉?疑惑是勾連魔獍界,暗通款曲,圖謀不軌?”
“我等不知,非是決然沒有!這等事情,稍稍查證便知!”
“如此,請師叔祖查明之後再來問罪!”
林閒氣得鬚髮顫抖,若非忌憚許聽潮一身本事,說不得就要冠以“不敬尊長”的罪名,徑直出手拿下了!
其餘虛境,大都十分不滿,彼此一陣傳音,便由那何爍出面,再來呵斥:“許師侄,你那姐姐煞氣蔽體,稍有不甚,難免反噬自身,似這般,怎好再看守這等厲害的嫌犯?”
許聽潮心頭怒火陡生,看也不看這老兒,徑直道:“蒼山劍派修行殺道,世人皆知,家姐乃蒼山弟子,如何凝練煞氣,不勞旁人費心!”
“大膽!”
何爍本就與許聽潮有仇隙,聽到這般不客氣的言語,哪裡還忍耐得住,當即就厲聲呵斥!
“自天地玄門分崩離析,我太清門便鎮守九界交匯之要衝,至今已十餘萬年,從來這等他界修士,都由門內處置,豈能因你已黃口小兒改弦更張!快快將那魔女交出,否則休怪師叔無情,奏請掌門眾長老,請出門規制你!”
許聽潮冷笑一聲:“何師叔,你可知熾奴與弟子之糾葛?”
“我管你二人有何曖昧,你既身為太清門弟子,便該聽從鈞令,而非任性妄為,肆意抗旨!”
許聽潮再不肯按捺心中怒火,便要翻臉,朱衍卻搶先一步呵斥:“何爍休得妄言,還不快快退下!”
何爍憤憤而退,許聽潮目中冷意猶自未散,揮手祭出元磁極空梭,將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