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搭把手,把這醉糊塗的扶進去!”
添茶的小丫頭忙放下茶壺,飛奔著迎了出來。不多時,只見翠月和那小丫頭一左一右地扛著祺祥歪歪斜斜地走了進來。那祺祥醉得不輕,滿面緋紅,像個猴屁股似的。他腳步不穩,嘴巴卻沒停過:“我跟你……你你說……翠月!我這人……比我哥還實在……我哥那人不不不……不地道……跟他過日子你你你……你得愁死!我好……好好啊!實在!我實在不……不實在?你說!”
“閉嘴吧!”翠月忙著扛祺祥去歇著,沒注意到藤架下坐著玉盞。
“說嘛說嘛!”祺祥居然撒起小嬌來了。
翠月一邊扛著他往客房裡走一邊白了他一眼道:“你大男人噁心不噁心?再這麼折騰我扔你出去了!別顧著說話,看著點腳下!只當我們扛著你不累啊!”
“我就住……住你們家了,好不好,翠月?”
“沒你這麼賴皮的!”
“大大大……大不了我交房租,總總總行了吧?”
“行你個頭,酒醒了就滾回幽王府去!下回再半路倒地上,誰理你去!”
祺祥忽然掙開小丫頭,騰出胳膊來一把將翠月抱住調笑道:“我……我知道你捨不得不……不不管我的,翠……”
話還沒說完,翠月雙手將祺祥推開了。祺祥腳下不穩,摔了個仰面朝天,嘴裡哎喲哎喲地嚷道:“謀殺親夫了……謀殺親夫了……摔死我了……”
旁邊小丫頭忍不住地掩嘴笑了起來。這時,她忽然想起了玉盞,忙朝一臉生氣的翠月說道:“掌櫃的,王府裡來了位夫人,等了好長時間了,還在那兒坐著呢!”
“誰?”翠月順著小丫頭所指的方向回頭一看,稍微愣了一下,竟然是玉盞!她沒想到玉盞會到自己家來,有些驚訝,但很快走上前去說道:“夫人來得正好,把你家這潑皮拖回去吧,省得在我這兒胡鬧!”
玉盞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笑得有些令人不舒服。她瞥了一眼還在地上動來動去耍賴的祺祥,起身道:“龍掌櫃的又何必跟我見外呢?他都醉成那副德行了,我一個人怎麼拖得走?就讓他歇在你這兒吧!”
“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翠月立刻察覺出了玉盞話裡的譏諷。
“龍掌櫃的,你並非深閨中的婦人,出來摸爬滾打也好些年了吧?我當你是個敞亮的人,所以才不跟你繞那些沒用的彎子,說話直了點,你別見怪才是。”
“我不見怪,但勞煩你立刻把小王爺帶走就行了。夜深了,我就不留你們,不送!”
玉盞輕蔑一笑道:“龍掌櫃的這就矯情了吧?你跟小王爺的事兒我又不是不知道,何必這麼遮遮掩掩呢?小王爺是個*人物,就算再添一個你,我也不會說什麼的。”
“呵!”翠月冷笑了一聲道,“原來夫人上門是為了找我說這事兒的?那勞你費心了,我龍翠月沒打算改嫁,更沒打算改嫁給小王爺,這一點請你放心好了!”
“是嗎?”玉盞用挑剔地眼神打量著翠月問道,“那你現下的目的跟我從前在塞上煙雨是一樣兒吧?”
翠月一怔,略有些生氣了:“夫人,你要是跟小王爺有什麼不對付,你們倆回去嘀咕,別沒事兒拿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出氣!當初幽王爺問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回答得很清楚了,對小王爺沒那心思!”
“沒有情上的心思,就沒點錢上的心思?”
“你到底說什麼?”
“龍掌櫃,明人不說暗話,我玉盞在外混跡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我知道你瞧不上我,我也瞧不上你,像你這樣的買賣人我見多了!興許你對小王爺真是沒什麼心思,可終究也想從他身上賺點什麼,這才不失你買賣人的本分,不是?”
“我想從他身上賺點?夫人莫非也是喝了酒過來的?”
玉盞從袖子裡摸出了幾張賬單,晃了晃說道:“你那點伎倆都是從前我在塞上煙雨裡用得不能再用的。哄恩客買東西,再把東西轉賣得現銀,多划算的買賣,還是無本兒的呢!我知道,龍掌櫃一個女人拖著孩子不容易,想多賺點也是理所當然的。這樣吧,龍掌櫃你開個價,一次要個夠,也省得你這麼麻煩。”
翠月聽得肝火直往上竄:“你當我是在誆小王爺銀子?哼!別把你從前在塞上煙雨那套拿來說我,我可沒你那麼好本事!”
“何必這麼謙虛呢,龍掌櫃的?”玉盞一臉陰陰的笑容說道,“你的手段也很高明呢!哄著祺祥買了布料又買嬰孩銀飾,還有一堆雜七雜八的桌椅凳子,蚊帳燭臺,都是些家常置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