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好玩,他就陪著去釣魚。就連主動告白,也是司南先一步提出來。
海冬青一直默默的接受。從來沒有提過自己的意見,或者,表達不同看法。
這應該是最傷人的戀愛方式吧?連吵架都沒有,一味順從。
司南嘆息一聲,隨即幽幽的說,
“什麼事情啊?青哥,你從來沒有這麼急迫過。”
此話一出。海冬青立刻臉紅了。
司南的眼力出眾,立刻發覺某人的臉色變化,和明顯加快的心跳。
她心裡笑開了花,臉上的表情卻越加幽怨,
“青哥,這麼晚了,你不回去睡嗎?”
每一次,海冬青都用“這麼晚了”,這個藉口灰溜溜的離開她身邊,讓她好不容易精心製造的氣氛,嘎然而止。
她想牽手,想做情人間做的事情啊!
可對著永遠一副正人君子,光明磊落的海冬青,怎麼表達“你可以禽獸”一下的想法呢?只會顯得自己很齷齪而已!
誰能相信交往半年,連牽手的次數,都能數的過來?這種純純,又蠢蠢的戀愛,真是叫人……又愛又恨。
司南的幽怨,連海冬青都感覺到了!他頭上汗漬浸浸,眼瞳亮過明星,喘息沉重,壓力徒然加大!
最難消受美人恩。
司南還算不上一等一的美人,這種“青睞於你”的恩德,卻壓得海冬青小心肝撲騰撲騰亂跳不止。
不過壓力歸壓力,不能忘了正事。
“小南,明天很重要,你到底想好了沒有?這裡許願,不能亂許的。”
司南撇撇嘴,“我是來玩的嘛!你知道我什麼都不懂。”
似真似假的抱怨。海冬青聽出來了,卻只能苦笑一聲,“以後你想知道什麼,我一定全部告訴你。”
說的鄭重其事。
有的人,說過千遍萬遍,指天誓日發毒誓,也無法相信。有的人,許諾就是千金不換。只要得了他一個信諾,就可以高枕無憂。
司南知道,海冬青就是這樣的人。
他能在今天晚上來找自己,不正代表他在乎自己嗎?
她心安了,滿足了,臉上露出一點笑意,雙臂枕著窗欞,表情天真無邪的看著月色,“青哥,你還記得我們第一天見面嗎?”
“記得。明天,你想許什麼願呢?”
海冬青換了一隻手趴在只有點點隙縫著力的木欄上,焦急的問。
時間不多啊!萬一被發現
司南沒注意其他,還在闡發自己的雅意詩情,
“……(節略數段回憶的話)。那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也是我最痛苦的一天。”
“青哥。你知道我為什麼痛苦嗎?”
海冬青神情痛苦的搖搖頭。
“因為我發現了我們之間的距離。也許我一輩子,一生一世,也夠不到的距離。
你在天,我在地。你光輝萬丈,我闇弱無光。你威風赫赫,我,我連一個巴掌都經不起。”
海冬青被風吹成雕像,炯炯的眼瞳含著水光,半響幽幽道,“現在你比我高了。”
司南把這句冷幽默忽略過去,依舊動情的說。
“你知道我再次看到你的時候,有多麼高興嗎?”
海冬青的思緒,立刻回想到司南揮舞鞭子,嗯,她是很高興的吧?興奮的兩眼冒光。
其實青陽大比之時的司南,印象已經很模糊了。只記得在滿場血花之中,那個倔強的瘦弱身軀,像一棵生命力旺盛的雜草這話絕對不能和司南提起。海冬青暗暗警告自己。
後來會喜歡司南,是因為第二次看見的司南,使鞭子使得出神入化。抽打咻咻的時候,兩眼發光,帶著小小的邪惡——令人忘也忘不了。
司南沒有在意海冬青的走神,
“我真是太高興了!那時,我有一個小小的願望,和你接近,再近一點。”
海冬青全身的重量,大半集中在幾根手指上,早就發麻了。兩人的距離只有不到十公分,語氣換成幽怨,“我們,很近了!”
司南跳著,“不夠不夠!”
“我的理想是,我的意中人一個萬眾囑目的情況下出現,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彩雲來娶我。”
“天一,你太不道德了!聽人家小女兒表達感情,肉麻不肉麻?”
“不是啊,她說的很感人,聽得我心都軟了。如果我是那個‘青哥’,一定會好好疼愛她,對她好一輩子。”